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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让县丞和吴教谕有些懵了,似乎他们也终于有所觉悟了,县丞连忙道:“听这位陈生员一说,下官倒也觉得,有了那么点意思。”

吴教谕也附和道:“是的,是的,很有道理。”

可惜陈凯之是雪中送炭,他们却是锦上添花,自然就差了那么点儿意思了。

朱县令来了几分兴趣,便道:“凯之的学问不错,今年的府试,看来是大有希望,老夫盼你此次高中,拔得头筹,为本县增光。”

方才是自称本县,称呼陈凯之为陈生员,转眼之间,就自称老夫,唤陈凯之为凯之了。

寻常人可能没有听出这其中的分别,可是县丞和吴教谕怎么听不出?他们也都笑着打趣了一下,心里多半有些尴尬的。

陈凯之道:“学生入学不久,学业不精,不敢自满,今日得县公嘉许,更该努力才是。”

朱县令就瞥了吴教谕一眼:“吴教谕啊。”

“下官在。”

朱县令淡淡道:“有吴教谕关照着凯之,本县也能放心。”

吴教谕心里真是尴尬至极,他清楚朱县令知道里头的小九九,可没有挑明,却只说以后继续关照,颇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朱县令城府难测,吴教谕其实也是七上八下,既然县公开了口,他能说什么,忙是堆笑:“这是应有之理。”

一场酒宴,便算结束,陈凯之先告退出去,宋押司笑吟吟地起身:“我送送凯之。”

从县衙里出来,已是月朗星稀,宋押司提着灯笼,在前照路,陈凯之道:“恩公,我来吧。”

宋押司摆摆手,意味深长的样子:“凯之,我并不是你的恩公吧?”

“啊……”陈凯之看着宋押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