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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崽子活了十几年, 爬高上低, 飞扬跳脱。

除了偶尔迁就马堂以外,没对谁这么忍让憋屈过。

沈初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季泽每天都给自己打着跟沈初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的预防针, 就连说句话都小心翼翼怕越雷池一步。

这种患得患失纠缠了季泽好些日子,还没等他调整好心态, 沈初就为了躲阳光连桌子带人一起搬到他的身后坐着了。

不知道是躲太阳,还是躲他。

于是季泽心态更崩了。

两人不坐在一起,肢体接触少了,语言接触更少。

季泽每天都在琢磨着跟沈初说点什么, 但真要说了,又总觉得自己在没话找话纯添尴尬。

大兔子本来话就少, 五句里面三句都在让他滚远点。

现在两人关系不像之前亲密, 那些标准国骂又不好直接脱口而出。

于是沈初的话渐渐变成了“嗯”“好”“知道了”这种没有意义的回复。

一个没有感情的敷衍机器。

直到正式开学,教室挂上了吸光窗帘,躲太阳的同学都搬回了原来的位置, 可是“躲季泽”的, 却迟迟不愿意回来。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 可以换个座位。”

季泽目光停在书本上的某一行字, 像是在认真看书, 其实心疼得滴血,咬着牙把沈初从自己身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