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低头笑了一声,沈初听到声音,挪了挪手臂,把脸转向身边的大尾巴狼。
“这个,”沈初手上的水笔点在草稿纸上,“电流从哪流。”
大兔子垂着眼睫,声音也低,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
季泽把手机收起来,椅子同时放平,甚至还往沈初那边靠了靠,“让你亲爱的狼哥哥看一看。”
沈初已经习惯季泽一张破嘴,懒得跟他贫,压根不去搭理。
季泽从沈初手上抽出水笔,笔尖点在电源正极,顺着他画的电路图开始走着。
直到笔尖回到电源负极,季泽在那串“路径”末端随手画了一个小爱心:“懂了吗?”
沈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暗搓搓地把草稿纸又给拿回去了。
最近的大晚自习,是沈初一天之内最乖的时候。
像是累了,可是又强打着精神,趴在桌上像只小仓鼠一样算着题目。
偶尔转过身子,也不说话,把草稿纸往两人的课桌之间一推,季泽就心领神会地凑过去给他讲题目了。
“真困了就睡一会吧,”季泽起身把窗子给关上,“快放学了我叫你。”
沈初用笔又画了一遍电流走向,也没搭理季泽。
就是脑袋低得狠了,额头抵在桌面上,眼皮一闭,人就起不来了。
季泽抬手抽了沈初手中的水笔,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肩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大着胆子,把手掌放在沈初的发顶,极其留恋地揉上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