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的笑了一声给自己壮胆,随即再一次厚颜无耻的说:“像个男人,别那么小心眼!憨厚的人就那么点,我当然得趁早坑,现在不吭日后就没有了!”
“你!”张荣果然勃然大怒,身在秦国多年早已用惯了的四尺青峰带着金石脆响瞬间出鞘,胡亥根本没看清楚剑势,已经感觉到凛冽的剑气从自己脖颈上刮过,吓得胡亥心跳几乎都停下了!
“嗡——”的一声宝剑插入墙壁,整根穿车而过,胡亥大口喘着气抬手捂着胸口发现自己心脏狂跳,他小心翼翼的侧过头看向张荣的长剑却只看到车壁上留下的剑柄。
张荣神情阴郁,沉着一张脸,看了胡亥失去血色的小脸,慢慢将长剑从车壁之中抽出,一言不发的收回鞘中坐回原位。
胡亥原本确实被张荣惊鸿一剑吓得说不出话来,可见张荣的举动却“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反而再没有害怕的感觉,扭着长高了不少的身体挤到他身边,紧挨着张荣坐下。
他笑嘻嘻的拍马屁:“阿荣师父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就是这么大度!”
张荣骤然被胡亥抱住手臂,身体不由得一僵,随即抿紧了皱起眉头,似乎忍耐着胡亥的举动,没将他推出去。
胡亥眼见张荣的隐忍越发得寸进尺,伸手在他眉心来回摸着。
练剑几年磨出一层薄茧却依旧柔软的手指落在张荣双眉之间,将他眉心的褶皱揉散,总是带着孩童特有的柔软香味钻进张荣鼻腔,让张荣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捏住胡亥的手腕,硬是推开他,沉声道:“你要做什么,有话直说吧,我跟你们不一样,不懂得那些七扭八转的心思。”
胡亥勾了勾嘴角,反手握住张荣的手掌,在他粗粝的掌心轻轻挠了一把:“咱们和好吧——你看,你想坑我,我也想坑你,过去就当扯平了。日后我真的把你当师父尊敬,好不好?你都快半年不说话了,自己一个人憋着不难受么?”
张荣动了动嘴唇,终于用正眼看向胡亥,胡亥期待的回望过去,张荣的眉头却越拧越紧,最终仍旧摇头。
胡亥原本充满了期待的神色瞬间熄灭,垂下头,像只失望的小狗似的拖着声音道:“……你不愿意就算了。”
张荣看着胡亥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眉头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越皱越紧,他干脆伸手捏着胡亥的下巴将他的脸蛋托了起来,仔细端详片刻后,迟疑的说:“你在对我撒娇?”
不等胡亥回答,张荣捏着他下巴的手指转而摸在胡亥脸蛋上,他顺着胡亥脸颊柔软的线条来回摩挲了几下,在光滑的皮肤上掐了一把,然后松开手,若有所思的低声自言自语:“难怪谁见了都心软,比兄长小时候还好看,真软。”
==亲,你不觉得忽然开启了一个很可怕的话题吗?这样泄露你大哥黑历史不好吧?
胡亥看着陷入神奇境界之中不可自拔的张荣完全说不出话来,哪怕他撒娇的功力再身后,对着张荣也有种无力感——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为什么本来就有些一根筋的张荣变得更呆了!
Σ(っ°Д°;)っ这画风太美,我竟然无言以对!
“我不难受。”就在胡亥已经对和张荣正常沟通绝望的时候,张荣胡亥回答了他最开始的问题。
他摇了摇头,像是想起什么为难的问题,然后又一次说:“你不要叫我师父了,我没有字。”
没有字=没加冠=未成年,可是……
胡亥的视线落在张荣整整齐齐塞在冠中的长发,决定略过这个话题,他有预感,自己和张荣对这个问题的看法绝对不一样,而且也讨论不出结果。
“阿荣。”胡亥从善如流的叫了一声,张荣却在听到胡亥如此称呼自己的时候,猛然瞪大双,脸上的表情简直眼像是看到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