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几乎是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灰心情绪咬牙切齿的说:“你大哥本事再强,难道也能好运的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刺杀?我才不信秦国的运气真的这么好。”
胡亥听到这话一点都没生气,反而养着下巴始终保持着脸上得意的笑容,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是阿爹的幼子,前面有二十位兄长,每一个都不差劲儿,你们有本事就来啊~”
张荣就算之前凝聚了无数信心,也被胡亥这句话戳得浑身无力。
他终于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别再说这些了,我不想听。”
_(:3∠)_秦王能生就算了,儿子们竟然还都有本事,听着心好塞。
胡亥眼看张荣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变蔫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的说:“知道韩国为什么被灭了吧?你们就是因为法令不严格,整日有师父你这样的闲散人士在街道上游荡,不务正业,还把当街行凶当成英雄行为,才越来越衰弱的——从上到下都把不正常的事情当做优秀的行为推广,难怪你会被阿爹关押在咸阳宫里面这么多年。”
“不过幸好你遇见我,现在知道自己当初做过什么错事儿还不晚啊。”胡亥说着笑了起来,脸上满是稚嫩的神情。
话虽然内容不算错,可……张荣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狠狠的把眼前的幼童按在膝头揍屁股。
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张荣甩甩头,把这种想法丢出脑海,他视线从窗外滑过,身体忽然一僵,眼神落在马车早已经过的一片民房再也移不开。
张荣本就不是一个会遮掩自己神色的人,眼下面色大变,更是什么都遮掩不住了,胡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房子收在眼中,然后一声不吭的垂下头,做出一副困倦的模样闭上眼睛打了个响亮的哈欠。
张荣听到声响浑身一震,猛然瞪大眼睛看向身边的男孩,见到胡亥这幅模样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将视线彻底收回,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他清了清嗓子,有些紧张的说:“这一路真无趣。”
胡亥眯着眼睛随着马车东摇西晃,迷迷糊糊的回答:“今天没到赶大集市的时候,人不多吧,我想吃……糖画了……”
张荣立刻说:“你困了就眯一会吧,等到了集市上我叫醒你。”
“……嗯,好。”胡亥几乎快要黏在一块的眼皮终于彻底合上,均匀的呼吸声轻柔的垂在张荣腰间,他完全没想到秦王的幼子就这样也能睡着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秦王的小儿子、自己手把手教导的徒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坏了他的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