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味道太呛人,李素忍到现在终于受不了了。
满头雾水的薛仁贵跟在李素身后走出营房,然后随着李素在大营中间的空地缓步而行。
走了一会儿,李素确定已闻不到营房的臭味了,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道:“薛仁贵,你投军多久了?”
薛仁贵老老实实道:“贞观十七年底投军入府兵,家父托了人将小人投到虢国公张士贵帐下效命,说来投军已一年,但直到如今仍未上过战阵,故而寸功未立。”
李素点头,他对虢国公张士贵并不陌生,大唐如今猛将如云,这位虢国公也是其中之一,是跟程咬金,牛进达,尉迟恭等人齐名的老将,薛仁贵说是投在张士贵麾下,但从他如今仍只是一员小小的府兵的现状来看,显然张士贵并不重视他,否则薛仁贵如今至少也该是张士贵身边的一名亲卫。
其实这也很正常,一个二十来岁从未上过战场的毛头小伙子,不知根不知底的,入府兵以来又没有任何亮眼的表现,别人凭什么信任他?若是一投军就给他个校尉当,这位大将军一定病得不轻,要不然就是收了巨贿。
李素此刻心中有些窃喜,这就是活了两辈子的好处了,别人未曾发现这块蒙尘的美玉,可他只凭一个名字就发现了,说起这位薛仁贵,虽说如今并不出色,但他在史书上的名声可不小,跟裴行俭一样,他也是文武全才,而且论才干,他比裴行俭更要强上几分,如今正是默默无闻乏人问津之时,算是事业上的低谷期,上天安排李素在这个时候认识他,显然又是上天的一番厚赐。
上下打量着薛仁贵,李素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若把这家伙用盒子装起来,再在盒子上面系一个粉色的蝴蝶结,这个礼物就很顺眼了。
“爱干净吗?每天洗脸洗脚吗?”欣赏完毕,李素冷不丁问道。
“啊?”薛仁贵愕然。
李素皱眉,耐心地解释道:“虽说出门在外,该讲究的卫生还是必须要有的,一己之垢不扫,何以扫天下?”
薛仁贵神情露出古怪之色,显然觉得面前这位赫赫有名的李县公有点怪异,而且思维如天马行空,不着边际,跳脱得厉害,实在不太好打交道。
“偶尔,呃,偶尔洗一洗……吧?”薛仁贵不确定地道。
李素嫌弃地扯了扯嘴角,板着脸道:“记住,以后要常洗,有事没事就洗,只准多不准少,每天我都希望能见到白白净净的你,知道吗?”
薛仁贵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讷讷道:“呃,小人能问问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