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起个头,许敬宗苦笑道:“真是叫习惯了,改都改不了,现在该称李县侯了,你我既是曾经的上下属,亦是姻亲,寻常的客套虚礼还是免了吧,今日许某前来,是因为有了一桩麻烦事,这桩麻烦事发生在昨日……”
李素笑容顿时有点僵硬。
又是麻烦事!难道老天送他来这里时怕他日子过得太无聊,顺手便给他加了一个天生招惹麻烦的特殊属性?加属性也就罢了,为何不顺便再给他加一个摆脱麻烦的技能?
“堂叔且说,侄婿洗耳恭听。”李素无奈地道。
许敬宗捋了捋一把飘逸的青须,不得不承认,老帅哥还是跟当初一样的帅,哪怕此刻满腹心事,那也是个满腹心事的老帅哥,紧皱的眉头令他更多了一抹成熟沧桑的魅力,同时李素也不得不承认,与许敬宗久违多日,今日一见仍有一种强烈的往他脸上泼硫酸的想法,这副长相实在对他在帅哥界的地位是一种严峻的挑战,毁了那张脸才觉得舒心。
许敬宗浑然不觉李素此刻心中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念头,捋着长须叹道:“许某且先问李县侯,多久不曾见过你的丈人了?”
“丈人?”李素愕然:“明珠她爹?”
许敬宗帅脸发黑:“不然你还有哪位丈人?”
李素嘴唇嗫嚅了一下,很想告诉他,理论上来说,当今陛下也勉强算他的丈人,只是这事搬不上台面而已。
挠了挠头,李素迷茫道:“今年开春我便被陛下遣至晋阳平乱,几日前才回长安,倒是去年时丈人来我家探望过一次,顺便与我商量茶叶买卖一事,后来听明珠说,丈人将家财散尽,拿出全部家当专做茶叶买卖,而且举家搬到了长安城东市,在东市内买了一个店铺……”
看着许敬宗沉默的神情,李素的表情不觉也凝重了。
“老丈人他怎么了?”
许敬宗叹了口气,道:“我那堂弟,也就是你丈人,如今怕是处境不妙了。”
“出了什么事?”
许敬宗叹道:“他吃上官司了,而且……是人命官司!”
李素大惊:“丈人是老实巴交的买卖人,对谁都是笑脸相对,怎会扯上人命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