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大门不断有人进出,无数家仆和差役神情惊惶频频来往于刺史府和西市之间,将西市发生的事一桩桩禀告刺史曹余,而李素满带杀机的那张脸,自然也被家仆们绘声绘色描述得清清楚楚。
“这竖子……好重的戾气!”曹余铁青着脸冷笑。
直到此刻,曹余仍坐得住。
冯胖子已无法救了,索性舍去,成熟的政治人物懂得在危急时刻该保住什么,该舍去什么。
今日便由得这竖子胡闹,至于冯胖子,杀了剐了都无所谓,竖子发泄了心头的火气后,明日再与他好好聊一聊,既然他不似自己想像中那么容易对付,日后换个方式与他相处便是。
思忖方毕,一名家仆慌慌张张跑进来,颤声道:“不好了!冯司马供出了十多位官员,李素已派骑营一一缉拿,他……他要杀那十多位官员!西市现在已炸了锅了!”
“什么?”曹余心神大震,拍案而起,浑身剧烈颤抖着,咬牙怒道:“这竖子,这竖子他怎敢……怎敢……”
“是真的!那十几位官员被按跪在台上,骑营派出了十几人在磨刀,眼看马上要问斩了!”
曹余的脸色刷地白了,失神地喃喃道:“疯子……他简直是个疯子!”
“走!去西市!本官就不信,他真敢杀我西州十多名官员!”
听到李素命人赫然拿下西州十余名官员,五花大绑准备问斩,脸色铁青的曹余终于坐不住了。
拿了冯司马倒也罢了,是杀是剐任由他,情当是曹余为自己低估李素而付出的代价,也算是对这位重新认识的李别驾做出的妥协,杀了冯胖子便杀了,大家以后还能愉快的玩耍。
谁知李素那混账得理不饶人,竟打算深挖赵家闺女一案,欲将所有与此事有干系的官员连根拔起,这般做法可就有点不讲究了。整个西州虽不敢明言是他曹余的西州,可是……它也不是你李素的西州啊,都是朝廷正经任命的官员,你一个别驾哪有说杀便杀的资格?而且一杀便是一大批,此事传到长安,陛下将会怎样震怒?西州这座城池里深藏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还保得住吗?
带着几名随从,曹余身形慌张地朝西市赶去,每走出一步,心头便愈沉坠一分。
……
李素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