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营派几个机灵点的人乔装出去,连夜进城打探消息,到底谁给咱们右武卫骑营泼脏水,把这个杂碎揪出来!”
帅帐内,李素咬着牙,脸色阴沉地道。
“是!末将一定把他揪出来,一刀一刀剐碎了狗娘养的!”蒋权神情愤怒,表情狰狞,比李素更像社会不稳定因素。
蒋权气冲冲出去,帅帐内,王桩啧啧有声:“这蒋权虽然人不咋地,可还算条汉子,说一不二,他说能把那杂碎揪出来,一定能揪出来。”
李素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跟他不对付么?今咋说他好话了?”
王桩叹道:“昨晚他遣人送了坛酒给我,真奇怪,自从喝了他的酒以后,我忽然看他很顺眼了……”
李素沉默许久,忽然拍了拍他的肩:“今生居然能认识你这个兄弟,实在是……”
王桩咧嘴憨笑:“缘分?”
“造孽。”
……
第二天,动静更大了。
清晨时分,李素还在帅帐里呼呼大睡,营地却喧闹起来。
营地辕门外,莫名出现了上千人,全是城里的百姓,这些人成色很杂,有披着皮裘的突厥人,戴着圆帽的龟兹人,穿着麻布短衫的汉人,人群里甚至还夹杂着几个穿得邋里邋遢的和尚和道士,一锅大杂烩站在营地前闹哄哄跟煮沸的火锅似的。
领头的不是百姓,而是刺史府的十来名官员,那位白白胖胖的冯司马赫然在列,为首者竟是西州刺史曹余。
此刻营地辕门前剑拔弩张,两拨人马仗剑对峙,蒋权和西州折冲府的果毅都尉项田各自拔剑互指,脸红脖子粗地互相瞪视着对方。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点火星便能将整个营盘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