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高阳大步跨进公主府的大门,金吾卫将士们被这刁蛮公主一通鞭打,心中生了惧意,也没胆子再拦她了。
再说,只要她不将东阳公主带离出府就好,她自己要进去,谁能拦得了她?
……
东阳躺在软榻上,睁着两眼木然看着殿顶的横梁。
吐出一口血后吓坏了府里的宫女们,绿柳急忙遣人从太极宫里请来了太医,太医瞧过以后说是心血郁结,久抑不开,而致吐血,煎了两副药,绿柳侍侯着东阳喝下,这才无事。
恬静安宁的公主府如今里外一片愁云惨雾,东阳如同失去魂魄的木偶,神情呆滞地躺在床上,绿柳一旁抹着泪侍侯着她,曾经的侍卫全数被锁拿问罪,外面换上了金吾卫将士值守,公主府内任何人不准走出一步。
顷刻间仿佛家破人亡一般,昨日起高楼,今日楼塌了。
主仆二人待在凄怆的寝宫内,空气里弥漫着悲戚的味道。
一阵旋风刮过,高阳风风火火地出现在寝宫内,一边走一边嘟嚷:“气死本宫,敢拦本宫的路,什么东西,若本宫今日带了侍卫,非剁了你们的手,气死本宫了!”
高阳赫然出现令绿柳两眼一亮,惊喜地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高阳进殿便看见皇九姐病怏怏躺在床上,失了魂魄般不言不动,对她的到来亦无半点表示,高阳一惊,随即想到大家血脉相连的骨肉情,还有这段日子以来,这位温柔亲切的皇姐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高阳呆了片刻后,小嘴一瘪,哇地大哭起来。
“皇姐,你究竟怎么了?父皇为何这般待你?”
东阳毫无回应,木然呆滞地望着殿顶。
绿柳泣道:“陛下刚刚下旨,要将公主殿下尚予申国公长子……”
高阳抽噎道:“高履行吗?那家伙终日混迹长安青楼,与众多娼妓厮缠不清,长安城里传遍了,皇姐怎能与这种人结为夫妻?父皇这不是害姐姐吗?”
绿柳哭道:“旨意已下,断无更易……如今能救殿下的,恐怕只有,只有李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