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日,李素却如此痛快地把财权交给了许敬宗,这就让人很不可理解了,许敬宗看着桌案上的几本账簿,才渐渐回过神,然后他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这件事的愚蠢程度大抵就像一个人在路上发现前面有个坑,于是高兴地大喊“哇,有个坑耶,好愉悦……”,然后扑通一声主动跳进去……
许敬宗觉得自己刚刚扮演了这么一个二货角色,二到没朋友……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素把财权交得太痛快了,而且交出去后一脸轻松,仿佛刚扔了个烫手的山芋,于是许敬宗不淡定了,望着面前几本大小不一的帐簿,心跳徒然加快,犹豫要不要装晕过去算了……
“许少监辛苦,以后火器局的财权就交给你了,本官要忙的事情太多,实在无暇分心,少监愿为本官分忧,那是再好不过了。”
见许敬宗目光呆滞地注视着桌案上的帐簿,却迟迟不肯伸手去接,李素趁热打铁,将帐簿抱起,不由分说塞进许敬宗的怀里。
“接管一衙财权,是荣耀,也是重担,望许少监勿负家国,勿负陛下,将此重任一肩挑起。”李素神情正经,语重心长。
许敬宗嘴角奋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监正大人,下官,嗯,下官忽感不适,恐怕……”
李素浑然未闻,飞快打断了他的话头,接着道:“少监接管财权后知不知道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什……什么?”
指了指面前大小颜色不一的几本账簿,李素露出纠结的表情:“第一件事,赶紧把这该死的帐簿样式颜色全部统一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毫不对称,毫不工整!败笔!火器局的耻辱!”
许敬宗:“……”
“知道第二件事是什么吗?”
“什么?”
李素露出对待同志如春天般温暖的微笑:“当然是去要钱,火器局的小钱袋已空了,你没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吗?”
许敬宗的脸色迅速变得很难看:“叮叮……当当?”
“对,咱们啊,穷得叮当响了,快去户部要钱,对了,要钱之前先立个军令状,比如要不到钱愿割下大好头颅做我酒器之类的,做尿壶也行,用法不必拘于一格,大可推陈出新,还有,说到要做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