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参捏着手里的刀柄,像是最后一丝清醒的神志被彻底摧毁,他大声笑着直至声嘶力竭,等到他不得不停下来后,看着抱着人坐在原地的万云舸嬉笑开口。
“救不了的救不了的,他必死无疑啦!”
“那你去死吧。”
银白色的长剑应声而动,如流光般包裹住破参,不过几个呼吸间,等挥烟再回到万云舸身边时,破参站的地方只剩下一堆辨不出骨肉的碎渣,哽在喉咙口还没喊出声的惨叫也是戛然而止。
寂静下来,一时无人说话,只有被剧痛折磨着的宴绥时不时发出一声隐忍的呜咽。
“宴绥,你答应我会等我的,你不能睡。”
“乖乖,我陪着你,我一直陪着你。”
风吹过,万云舸张着无神的眼睛搂着怀里的人轻轻摇晃着,像是在哄人入睡,但又怕惊人好梦,只能压低了声音凑在怀里人的耳边轻轻声呢喃。
一直垂在下颌角的泪珠因为主人的动作最终顺应了重力,落下在万云舸怀里的,宴绥微微睁开的眼角,一阵冰凉滑入干涩的眼眶,宴绥的眼前一片朦胧。
他的下巴已经开始白骨化,疼得意识模糊间宴绥感受到了眼角的那一点湿润,他努力眨了眨眼,将全部视线聚焦在近在咫尺的俊脸上,顺着万云舸脸颊上的泪痕从下往上看,最终沿着湿漉漉的痕迹探进了一片幽深的蓝海。
如同最强效的止痛药,疼痛感瞬间麻木,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起来。
被雷劫劈醒的记忆复苏,之前还有点不确定的宴绥,感受着在看清那双幽蓝眸子的一瞬间就开始加速的心跳,确定之前那些朦胧的记忆绝不是自己的妄想,黄郁说的那些也是真的,自己可能真的和万云舸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