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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眼睫轻颤,他最了解容祺,也最能从这短短几句话里听出容祺的决心,因此这话里的每一个字都能轻易让他心动,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只能轻咳一声掩饰,并佯怒地拽了下容祺的衣袖:“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你还照顾我呢,我照顾你差不多!”

瑞德本来听到容祺的话正有些感动,一下看见谢池的举动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他拍了拍容祺的肩给了个鼓励,又偏头对谢池笑了下,笑容里含着促狭的打趣。

谢池心底啧了一声,正要再度岔开话题,让大家继续吃饭,埃文却已经把一直用不怎么习惯的筷子啪的一声放回了桌上,冷笑着看向容祺:“照顾?容先生现在说得倒是轻松容易,那您知道这三年谢是怎么度过的吗?”

谢池闻言神情一变,尚不及阻止,埃文已经义愤填膺地数落起来:“三年前我和老师发现他的时候,他基本就快要死了,你们华国不是有一句成语吗,叫什么‘奄奄一息’?当时谢池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状态,你知道他昏迷了多久才醒来的吗?”

埃文这整段话都是用英文说得,他一急就说不好中文,但容祺自然是听得懂的,当下脸色就白了几分。

然而埃文压根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张口继续说道:“全身多处骨折烧伤,光是在病床上就躺了半年,然而即使外伤好了,他因为跌落山崖的时候伤到脊椎,下本身几乎差点瘫痪,又足足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复建才重新站起来,这个时候请问容先生又在做什么呢?忙着扩张您的容氏企业吧!”

“埃文!”谢池脸色已经完全变黑,他怒斥出声,如果不是顾忌着老师瑞德还在场,以及容祺桌子底下紧紧按着他的手,他都准备掀桌和埃文干架了。

瑞德也收起了满脸笑容,脸色变得严肃,却意外地没有阻止埃文的话,他甚至还看了看谢池,轻轻摇了摇头:“小池,他应该要知道这些事。”

尽管不是很赞同埃文的做法,但瑞德也一直对谢池那三年受的苦十分心疼,他也认为既然两人已经重新在一起,那三年前的那件事就不能避而不谈,只有完完整整的清楚知道,容祺才会真正的珍惜谢池,也才不会再度出现这样的情况。

然而谢池见容祺脸色苍白如纸,抓着他的手也冷如冰霜,哪里还舍得他在听下去,他之前才刚决定,不管容祺爱不爱他,他都不希望对方再有一丝受伤难过,于是他沉声再度打断了埃文,也回绝了瑞德提议:“这些都过去那么久了,我现在好得很,身体比你们三个都好,就不用说这些旧事了。”

埃文还想再说,谢池冷冽如刀的眼神瞟过来,他当即噎了一下,瑞德见状也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

容祺却在此时突然出声,他声音低哑,带着祈求,在谢池耳边轻荡:“可是我想知道,谢池。”

“这三年里你的每一天、每一刻我都想知道。”

“在有你的信息之前,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是不是还活着,过得好不好,当时的伤疼不疼,不管做什么事都在想,想到我浑身都疼……”

想到我恨不得去死。

这句话容祺几乎抵在唇间,却在看到谢池惊讶和担心的神色后,又被生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