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思当时只觉得袁医生在安慰他,此刻却忍不住想,黎洲对他有没有同样的感情?
他不说话,黎洲却开了口:“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知道你在国外。”
夏凉思逃避似的低下头,他并不惊讶,他相信黎洲有办法找到自己。
黎洲一口闷了杯中的红酒,又倒了一杯,他确实很少喝酒,可是每回都喝得很急。
“可我总在想,你跑了,还不回我消息,是不是根本不想见我?”黎洲对他说。
夏凉思被戳中心事,他把餐刀拿起又放下,叉子却紧紧抓着低头不说话。
他不是不想,是不敢。那个时候的自己,过于丑陋了。
“然后我就想,你要是回复我消息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跟你聊天,假装不经意地问你,可不可以让我去看你。”黎洲站起来走向他,在夏凉思身边坐下,目光深远而哀伤地看着他,“可是,你从来没有回复过我。”
夏凉思低着头,眼眶红了。
黎洲深吸了一口气,他分不清自己是情绪上头还是酒意上头,伸手揽住了夏凉思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喊他夏夏,他想说:“幸好,幸好你回来了。”
夏凉思突然浑身紧绷,手里叉子掉了,撞翻了手边的酒杯,张着口粗喘,却喘不顺气,身体在黎洲的胳膊下颤抖着,却没有力气推开他。
黎洲见状,猛地撒开手,站起来退到两米外。
夏凉思这才喘顺了气,摸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呼吸。那声音,犹如一个破旧风箱。
黎洲眼睛红了,想抽自己一耳光,却只能干站着,连走上前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都不行,不能再碰他,只能等着他自己慢慢平复。
餐厅里静了好一会儿,两人同时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