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从袖笼里拿出了资料,随手翻了两页:“她被拔了舌头,等会吧。”
琉星表情惶惑,死死盯着那个女人被长发遮住的面孔,很难想象这是他的妈妈。
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正常时从容优雅,疯癫时阴狠暴躁……但绝不会这么狼狈。
“……妈……妈妈?”琉星忍不住出声确认。
女人过了很久,才慢慢地抬起了头。
脸颊上的烫伤已经自行修复了大半,丑陋的伤疤下,依稀能看出她和琉星相似的眉眼,和仿佛刀子一般冷漠的眼神。
这张熟悉的脸,让琉星刹那间脸色苍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背上却被一只温柔的大手抵住。
“不用怕,”烛台切轻声道,“还记得来之前你和我保证过什么?”
……绝不退缩。
“妈……妈?”稻垣渚声音沙哑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看着琉星的眼神没有半点波澜,依旧是死水一潭,显然——她不认识面前的孩子。
烛台切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琉星这一年多来的变化实在太大,稻垣渚所知道的琉星,是个干瘪丑陋的骷髅架子,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懦弱幼童,与现在这个看起来健康可爱的孩子全然不同。
可烛台切仍然感到了愤怒。
作为一个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不知该说是可耻,还是可悲。
但琉星反而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