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行脸色一僵,刚刚才和缓下来的躯体陡然间又僵硬起来,一股冷意顺着脊柱流遍全身。
他应该对钟思远吐露实情,但是连犹豫都没有的,谎话就这样自然的从口中说出来:“你看见他啦?我刚想跟你说这事儿,金社长不是来海城录节目么,这两天节目组带他在这边逛,看到他我还吓了一跳。”
方知行胡编乱造的一通,一点磕巴都没有,好像事实就是如此。
钟思远偏过头来看了看他,不咸不淡地说:“是么。”
“五年没见,我还以为他来兴师问罪的。”方知行无意识抓紧了安全带,在不留余地的夸赞中感觉自己正被凌迟,“但是他大人有大量,没有怪我,说要来看我跳舞,金社长人真好啊,还邀请我跟他一起上节目,我怎么……”
他絮絮不停地说,乱七八糟扯了好多,钟思远却一个字都没入心。
因为那些字眼很空,像五彩缤纷的美丽泡沫,轻轻一触,就争先恐后地稀碎崩塌。
方知行突然变的很黏人,几乎到了和钟思远寸步不离的地步,连钟思远去洗澡他都巴巴的站在门口等候,还试图劝服钟思远要一起洗,结果惨遭拒绝。
他对着浴室里的人说:“姓钟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行?我都送上门了你竟然拒绝我?!”
钟思远两耳不闻门外事,一心只洗自己的澡。
半晌冲完,他裹着浴袍打开门,直接把方知行拽进来压在浴室沾满水汽的瓷砖上。
然后冷着脸顶了他一下。
方知行还没来得及震惊,那个不要脸的耍完流氓就走,特地证明什么似的。
他追上钟思远的脚步,也不计较,小尾巴似的献殷勤,递睡衣递睡裤,还要求帮人家吹头发。
钟思远都怕了他了,忙躲开,指挥道:“去煮饭,煮完去喂猫。”
方知行走到门口又回头,扒着门框恋恋不舍:“真不要我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