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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天,卧室里昏暗暗的,不算明朗的光线被厚重窗帘遮的严实。
方知行在睡梦中缩了下腿,不怎么舒服的轻哼一声,动静惊扰到身边的人,一只手悄然无声的从被窝里伸进去,摸到膝盖,力道适中的按揉起来。
不适感逐渐消退,方知行很快又睡实。
再次醒来时床上只剩他一个,方知行从被子里滑出来,深蓝色丝绸睡衣松散的挂在肩上,这衣服对他来说有点大了,稍微一动就露出块肉。
他趴在床上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钟。
方知行昨晚退了烧,在医院待了一夜,今天一早就被钟思远带回家。钟思远连续三天晚上没怎么睡,进门后看人都快有重影了,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撑到洗完澡,头一挨枕头就睡的不省人事。
方知行大病初愈精神不大好,外面天气阴沉湿冷不睡觉都浪费,索性也上了床,在钟思远的怀抱中寻找到久违的姿势,跟他一起沉入梦乡。
雨声零落,风浪呼啸,海城的冬天缓慢而至,家里却温暖如春。
卧室门关着,方知行端着杯子出去找水喝,打来门的时候才听到外面的动静。
声音从衣帽间传来,方知行狐疑的走过去,到门口看见自己的行李箱摊在地上,钟思远正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衣柜里挂。
方知行倏而顿住,瞳仁发颤的看着钟思远。
“起来了?”钟思远面色如常,甚至动手抚平他衬衫上的褶皱。
“你……在干嘛?”
钟思远第一次枉顾别人意愿,强硬做主:“同居。”
方知行还愣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