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还困着,不想起床。
不想动。
邢文博也没转身,伸手在床头柜乱摸,把手机抓了过来,下巴抵着温鹤肩膀,单手把手机举到一个两人都看得到的角度,“你帮我看看,我用哪张屏保好。”
温鹤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邢文博的手机屏幕。
邢文博调出相册,一张一张翻着,把他最喜欢的两张点开,第一张是温鹤蹲在海边,双手泼着海水,侧过脸对着镜头,笑得很灿烂。
灿烂得温鹤都差点没认出自己。
第二张就是他们在拍毕业照那天照的双人合照,背后的彩虹绚丽夺目。
温鹤从被子里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屏幕,“这张。”
“嗯?”邢文博说,“我觉得海滩那张我抓拍得贼好。”
那样的温鹤,大概只有他见过。
“这张有你。”温鹤轻声说。
邢文博一怔,低头在他耳朵亲了一口。
“好,那就这张。”
“我以后都不换屏保了。”邢文博说。
这就是我们18岁的样子。
邢文博乐颠颠地设置好屏保,又点进微信群里跟大家瞎聊,那股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劲儿,大家隔着屏幕都感受得到。
温鹤始终一语不发,压着声息打了个哈欠。
邢文博低头看他,“还困?”
“嗯。”
“还睡吗?”
“睡。”
“你这两天还挺能睡啊,”邢文博笑,“那你睡吧。”
“嗯。”
应声半分钟后,温鹤又在被子里窸窸窣窣一阵,邢文博迁就着他的动作拉开点距离,温鹤再次转过身来,向着邢文博,调整了好一会儿姿势,才老老实实地不动了。
这样,能更清晰地闻到邢文博的气味。
高考后,温鹤在选专业时,查了不少资料。
无意中看到一个研究。如果一个人真的很爱自己的伴侣,闻着伴侣的气味入眠时,能睡得更安稳。
阳光正好,适合睡觉。
邢文博一直好笑地注视着他,“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