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贾站出来喝了声:“大胆!既入得宫来,自要以侍奉大王为要务,怎能思乡?”
“非也!”姬燮瞟了他一眼:“离乡千里,思乡也是人之常情嘛!你兄长已经另外辟地建国,你也不必过于牵挂,万事都会好起来的。”
“多谢大王。”鄂姞深深拜首道。
姬燮忽发一问:“你既入得宫来,可有什么愿望么?”
鄂姞迷茫地抬起眼睑:“愿望?”
“比如,你兄长心心念念要收回铜绿山,这是他的愿望。可也是你的心愿么?”姬燮试探道。
鄂姞一惊,不住叩首道:“奴婢决无此非份之想。此乃国事,岂是我一介小小宫嫔所能左右?奴婢只想在宫中平安顺遂,将来能骨肉环绕,便满足矣!”
姬燮捋了捋颔下短须,笑了笑:“平安顺遂,骨肉环绕?曾几何时,孤也拥有过这样的日子,可惜,自即位后,一切都变了!”
他的语气带有一丝苦涩,看着鄂姞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似乎透过她看到另一个人似的,看得鄂姞有些害怕。
“罢了,你跟我回宫吧!”末了,他命令道。
獳羊姒风风火火掀起中宫后寝殿的锦帘时,番己正闭着眼睛,季桑在为她梳头。她劈头就是一句:“王后娘娘!大王把鄂姞带回寝宫去了。”
“知道了。”番己才刚回应一句,就“咝”了一声,回头望着季桑:“你这一天怎么回事?做什么事都魂不守舍的?”
“奴婢走神了,请娘娘恕罪。”季桑跪下求饶道。
獳羊姒接过她手中的玉梳,挥了挥手:“这里我来吧!毛手毛脚的,什么都做不好。”
番己的长发油亮及膝,獳羊姒一面细心地梳理着,一面絮叨着:“娘娘算无遗策,奴婢服了!那鄂姞姿容并不出众,怎么娘娘就能算到她一定能入得了大王的法眼呢?”
番己弯起淡红的嘴角,晒然笑了笑:“纪姜小产,大王心怀愧疚,正是心情最低落之时。鄂姞性子柔顺,身形娇小,最适合抚慰大王的心伤。何况,夷己眼见着是不中用了,也只有她勉强能顶上吧!”
“娘娘为了大王真是煞费苦心啊!”獳羊姒感叹道。
番己已换上了肉桂色的寝衣,准备睡了,忽然那个毛手毛脚的季桑又进来了,嗫嚅着说道:“娘娘,那个------姜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