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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诸多势力,影响他插手朝局的还是楚党,这些人仗着有五忠军支持,飞扬跋扈,不把他放在眼里。庞天寿不管王彦为了什么,在他看来,楚党退出朝堂,对他而言绝对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朝中少了楚党,对付那些文官,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怎么不回话?”朱聿键等了一阵没听到回应,不禁抬头看着庞天寿道。

庞天寿反应过来,惊觉自己失态,忙行礼说道:“陛下,臣方才是在想衡阳藩为何要这么做。”

朱聿键眉头皱了下,“那可想出些什么?”

庞天寿方才主要想着怎么利用这次契机,发展他在朝中的势力,到是没有深想王彦的意图,此时皇帝问起,他答不出来便是欺君,不过作为皇帝身边的亲近内臣,他并不缺乏临场机变的能力。

庞天寿弯腰行礼,“陛下,内臣以为衡阳藩大概是想割据西南,建藩自保。”

朱聿键听了,微微沉默,他与王彦弄成现在这样,他自己其实也知道原因,太祖皇帝为了朱家江山,七十多岁的李善长都被污蔑为造反,徐达也被逼死,开国元勋被屠戮大半。

这些人都是追随太祖多年的人物,都是大明的石柱,徐达若在或许可以破蒙古于漠北,胡惟庸、李善长或许能在制度上摒除元朝糟粕,他们留下或许对天下有益,但却是朱家的威胁,所以太祖绝不留情。

可以共患难,不能共富贵,这就是帝王之家。没有什么君臣之义,要想保持江山稳固,朱聿键不能有妇人之仁,他年事已高,而皇子还小,他没有时间像太祖那样等天下平定之后,再去一步步清理对皇家的威胁,这就注定了他与王彦的冲突提前。

“建藩自保?”朱聿键沉吟一声,如果准了王彦的折子,将堵胤锡调入朝廷,那西南几省岂不全部落入王彦手中,这样一个大藩,对于朝廷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庞天寿善于察言观色,整天就琢磨皇帝的各种言行举止,他见皇帝脸上的神色,似乎不想同意王彦的折子,心中却是一急。

这王彦不离开朝廷中枢,他司礼监怎么能够重整雄风,庞天寿当即又躬身说道:“陛下,恕内臣直言,衡阳藩远离朝堂,对于陛下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

朱聿键听了,看向他问道:“哦?怎么说?”

“陛下,如今两广在衡阳藩手中,湖广在何腾蛟手里,堵抚台掌握的只是湖南的民政权和抚标万人,衡阳藩势力以经很大,眼下马上就要与北面敲定和议,一旦达成,朝廷就多了江南,淮南之地,若是衡阳藩在朝,必然插手江南、淮南,势力会更加旁大难制。臣以为不如应下衡阳藩之请,如此陛下虽失去湖南民政之权,却能在朝中做到乾坤独断,利用江南、淮南,迅速壮大朝廷势力,再反过头来削藩。”

朱聿键却不能这么轻易的做出决定,“衡阳藩总督五省,又有桂藩在手,若让他掌握五省,恐怕今后削藩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