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白莲教的头目,自然有一套说法,死了的都是心不诚,不是老子法力不行,你瞧,不是有人冲上去了吗?只要心诚,就能得到神灵的庇佑。
十多里长的城墙,三十多万人,四面围攻,能没人冲上城吗?
泥腿子们看果然有贴着符纸的大师兄杀上城头,却真的信了,顿时仰头干掉一碗浑浊的符水,大冷天的一碗温水下肚,泥腿子们只觉的身子一暖,以为真受了弥勒佛的关照,顿时大喊着蚁附上城。
城头上,易永贵急的满头大汗,谢迁这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他是顺军改编过来的绿营兵,是个老流贼,论资历是谢迁大爷,现在却被这股新流贼整的没有脾气。
这有了精神支持的流贼,确实不能等闲视之。
义军没有火炮,但穷苦大众动手能力强,火炮造不出来,造点砲车却没有问题,这是中华民族的数千年的底蕴。
此时一名砲车指挥比出了几个手势,猛然挥下,数座砲车齐齐发射,几枚巨石腾空而起,砸上城楼,百斤巨石被抛射出去,刮起一阵劲风,将墙朵砸的稀烂,又在城头撵出一条血线。
砲石的威力,并不比火炮小多少,清兵沾之即死,触之即亡,满地被砸的变形的尸体。
城门楼子,被砸的哗啦啦的掉这砖瓦,眼看要榻,易永贵顿时大怒,“火炮,在干什么呢?给老子打掉砲群。”
“放!”清兵把总,猛然挥手,但话音刚落,就被一之流矢射翻。
“轰隆”的炮响一直没有停歇,其实清军火炮早就与砲群对上了,但临沂城毕竟事先没有准备,城上只有四千正规绿营兵,还要平摊到四面城墙,火炮本就稀少,平摊开来,没有集中使用,自然一时无法解决砲群。
此时一枚铁弹,便砸破义军竖起来遮挡的木板,将后面一架砲车砸烂。高耸的砲车,咯吱几下,轰然垮下,下面拉动绳索的义军顿时哄散。
城上城下的战斗逐渐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箭矢如雨,义军的弓箭少,无法压制城头,但他们将一快快木板,插在城下,行城一道简单木板墙,门板上钉满的箭矢,不少义军弓手,便直接躲在木板后,把城上射下的箭矢又射了回去。
城头已经登上了大批义军,但泥腿子总归是泥腿子,虽然他们在大师兄的鼓舞下,力战清兵的壮志豪情与正规明军也不遑多让,但确实缺乏严格的军事训练,远处吆喝放箭还行,进入近身搏杀,相互间没有配合的劣势就是显而易见了。
往往十多名义军都啃不下四五名结阵的绿营兵,十多名绿营精兵就能迫得蜂拥而来的义军步步后退。
城墙上陷入拉锯,义军虽然人多势众,但却显得的后续乏力,而且残酷的厮杀,也使得大师兄的鼓舞,渐渐失去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