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走道一角坐下,小吏给他点上檀香,上好茶水,便被他打发离去。
不多时,苏观生首先上楼,直接往自己的隔间而去,王彦并不常来文渊阁,他见苏观生没注意到他,便起身开口唤道:“苏阁老!”
苏观生闻声微微一愣,扭头过来见是王彦,他眉头一皱,但还是走了过来,然后拱手道:“还没恭喜殿下喜得一子。”
王彦伸手示意,便与他一同坐下,然后道:“阁老客气了。”
苏观生也坐下,问道:“殿下今日怎么来文渊阁呢?”
两人靠着坐,在两者之间有个红木小桌,上面摆着方才小吏为他沏的一壶茶,王彦翻开一个小茶杯,提起精致的紫砂壶,为苏观生沏了一杯,推到他面前,然后说道:“孤之前给阁老写了封信,始终不见阁老回复,因而特意等候。”
王彦在新兴县俘了豫王,他并不想与苏观生交恶,四处树敌,所以便给拥唐派大佬苏观生写了封信,大概就是豫王很好之类的话语。
苏观生听了王彦的话,脸色一变,看了看四下无人,冷声说道:“殿下想怎么样?”
“这话该孤问阁老才是,阁老欲意何为?”王彦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豫王做出那样的举动,阁老不给孤一个解释吗?”
苏观生脸色一沉,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唐王与我并没有挣对殿下的意思,我们的目标只是桂王,对殿下不利之举,乃豫王临时起意。”说道此处,苏观生却忽然盯着王彦道:“不过殿下护着桂王,确是何意?如果殿下有意让桂王继统,那本阁便与殿下势不两立。”
苏观生说完看着王彦,可王彦却没有马上回答,苏观生见此,心里却一慌,他方才一句已经有威胁之意,但脱口之后,又有些后悔,毕竟王彦势力强大,他并不想把王彦推到桂王一边,于是又调整语气道:“陛下封赏固然稽延,但殿下也不该拥桂,会让人误以为有曹瞒之心,必为朝臣和天下唾弃。桂王若是继承大统,其德行担不起中兴之任,对于殿下也没有什么好处。”
苏观生这是在提醒他,桂王临敌时的表现,而且他杀过桂王使者,还一举荡平了桂王政权,桂王对他不可能有好感。
王彦摇了摇头,“阁老多虑了,孤并没拥桂之意,甚至阁老要拥唐王续统,孤也没有意见。”
苏观生听了,有些疑惑,皱眉道:“那殿下为何要保护桂王,殿下到底意欲何为?”
“阁老拥护唐王又是为何呢?”王彦反问道。
苏观生沉默,凝视王彦半晌,开口说道:“殿下如今地位日趋高贵,一举一动,都关系国朝运势,今日本阁便不藏着掖着,与殿下开诚布公的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