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页

“她只会吹牛。”房门一关上,任榴儿就冷冷地说,“老乞婆年轻的时候接过一位客人,那人后来考中进士,进兵部任职,再没来过,她却念念不忘,总说自己在兵部有靠山。”

胡桂扬挠挠头,实在不愿参与春院之间的争斗,“我只是一名小小的锦衣校尉,领份闲职,别说兵部,就是本地公差也不听我的命令,实在没本事给任何人报仇。”

“西厂那么多人登你家门,你还能活到现在,这就是本事。”

胡桂扬笑了笑,“你现在急于报仇,除了老鸨,看谁都像是有本事。”

“你不要更多买主了?”

“买主一个就够,朱九头若是真感兴趣,自然会来找我。放心,许给你的分成绝不会少。”胡桂扬拱手,准备告辞。

任榴儿轻叹一声,摘下头上的面纱,说:“瞧瞧我现在的样子。”

虽然早有预料,胡桂扬还是吓了一跳,倒不是任榴儿的伤势有多严重,而是她在鼻青脸肿之上又涂上一层厚厚的脂粉,试图掩饰惨状,结果适得其反,反而显得怪里怪气。

胡桂扬发现自己想笑,急忙忍住,他知道这回若是笑出声来,只怕会被憎恨一辈子,咳了两声,“我是真的没有本事,但是能指条路,或许有用。”

任榴儿扭头看向镜子,差点哭出来,又将面纱戴上,“什么路?”

“二郎庙有一位新任庙主,叫樊大坚,从前是灵济宫道士。”

“嗯,我好像听说过,他有本事为我报仇?”

“或许,但他贪财。”

“贪财是好事。”面纱微动,任榴儿显然在打量胡桂扬,“只要别像你这么贪。”

胡桂扬一愣,笑道:“我的确更贪。告辞,等我与朱九头谈妥,肯定会告知你一声。”

“好啊,你去谈吧。”任榴儿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