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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桂扬没有立刻前去敲门,而是走到于少保祠前看了一会,此地原是忠臣于谦的故宅,英宗复辟,于谦惨遭冤杀,当今皇帝登基之后,传旨建祠,颇受臣民欢迎。

今天并非节令,没人前来祭拜,胡桂扬也只是站在大门外观看,“义父极少提起于少保。”

樊大坚哼了一声,“朱恒好歹还是镇抚,你义父不过是名锦衣百户,和于谦天差地别,他有什么好提起的?”

胡桂扬轻叹一声,难得地表露出几分严肃,“义父倒是说过,当初无力救人,如今也就不必啰嗦,心里记着于少保的大恩大德就是,整个京城都亏欠于他。”

袁茂也望向于少保祠,神情同样严肃。

樊大坚皱眉,“我觉得你现在就挺啰嗦,咱们来这儿是干嘛的?”

胡桂扬大笑着走向朱家,路上行人侧目以视。

梆梆敲了两下,良久之后,宅内才有一名弯腰驼背的老仆出来开门,“谁啊?什么事?”

“南司校尉,前来拜见前任镇抚朱大人。”胡桂扬身上没有名贴一类的东西,正想着该如何自我介绍,老仆摇头,“搬走啦。”

“搬去哪了?”

“杭州老家。”

“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上午,全家都搬走了,就剩下我看宅,也不知道等我死了,宅子怎么办……”老仆关上门,自己寻思去了。

樊大坚道:“得,路又断一条,南司卸任的百户、校尉应该还有吧?咱们再去找找。”

“谁也不如朱镇抚知道得多。”胡桂扬想了想,“上午出发,家在杭州,他这时候应该在通州张家湾等船,很可能还没有离开。”

“你想追去?”樊大坚吃惊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