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江夕迟一把拉住了他。
他一直没笑,他看着朝珣,眼神深的像湖。
朝珣说:“江夕迟,还记得,你还欠我一个笑吗?”
江夕迟轻轻“嗯”了一声。
朝珣说:“你现在好严肃,可以把那个给我吗?”
江夕迟摇摇头,一把把他拉到怀里,说:“先欠着。”
如果吻也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路灯旁边那棵种了许久的树,在地上头上交缠复杂的黑影,一层厚厚薄薄的阴翳,朝珣被摁在那儿,头抵着树干,嘴唇被捉住,含住,又反复厮磨,无处可藏,舌尖探进来,失控的温度,在唇齿间惊叫着节节攀升。江夕迟喘着气,眼底下也是深深的一层阴翳。
他说:“朝珣你真会折磨人。”
每天都顶着一副傻乎乎的模样,一颗芋头似的头,畏手畏脚,胆小如鼠,怎么看哪里都不太聪明,就是比谁都知道,怎么让他情绪起伏,怎么让他心绪不定,怎么把他的心团起来,再一点点展平。
朝珣太自卑了。
在嘴唇稍稍分离的那一刻,他意识到了这一点。
怎么会这样呢?
夜里的天空,几道深灰色的云,倔强得没被黑色吞没,江夕迟捏着他的胳膊,直到两人的腿都冻僵了,才一点点松开。
期末成绩出来的挺快,考完的第四天,成绩排名就出来了。陈宁林从那日聚餐开始,就没怎么来上课了,朝珣倒是松了口气,觉得心里的负担稍稍减轻了一些。
出成绩那天,他去看黑板一旁贴着的成绩单,从下往上数,一个名字又一个名字,越过了倒数第一,越过了倒数第二,越过了郝兴臣,停留在了第三十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