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珣妈妈很久没有从那张椅子上站起来。
她捂着脸哭泣,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她的孩子却不是普通的孩子。
朝珣爸爸不苟言笑,从医院出来,也只是兀自站在窗前抽了好几根烟。
抑郁反反复复,每一次失望的时候,就攀着筋脉,从胸口那个阴暗的角落,蔓延到全身。
朝珣妈妈不太懂抑郁症,但她懂朝珣。
但朝珣给她出了许多难题。
如果这次,还是像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差别,她的孩子,会怎样呢?
这题太难了,像小时候教他学骑自行车一样,为了让他成长,她别无选择,也只能像以前一样,一边流泪,一边放手。
朝珣的读后感到底还是熬着夜写完了,只是第二天睡过了,差点迟到。郝兴臣没写,被点名批评,并叫出去罚站,让朝珣没想到的是,江夕迟竟然也被叫出去了。
语文老师戴着眼镜,斯斯文文,表情却很严肃。
江夕迟一个早读都没回教室,朝珣望着门口的方向,冷不丁那江夕迟前面的陈宁林回过头来,和他对上了眼。
朝珣望见他的口型。
“。”
朝珣这回没有像往常一样低头,装作没有看到,他只是看着他,脑子里忽然闪过那日在厕所,江夕迟说的那句话。
他张了张嘴,吐出了几个字,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到。
好像是看到了,不然陈宁林脸色不会变得那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