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珣妈妈也不信。
夜里她怅然若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意识到,那个问她说妈妈我可不可以换成新的的孩子,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她的孩子和别人不一样,他比许多人要强壮,也比许多人要脆弱。
她在他身上倾注了许多的精力,原来想他万众瞩目,现在只想他健康长大。
她辗转难测,最后只幽幽地叹了口气。
朝珣依然会在做广播体操的时候,盯着江夕迟看,大家跟着广播举手抬脚,机械的,一板一眼的,他盯着江夕迟的漂亮的手腕,耳后漂亮的发际线。
——如果发际线也能用漂亮来形容。
江夕迟下了课给他讲题,笔在草稿纸上来来回回,二维平面之上那只手,骨节分明,那天摸过他的头。朝珣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从他耳边的发丝看到他的眉毛,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嘴唇,江夕迟的唇色很浅,一张一合,他又想起了那天那个轻飘飘的吻。
江夕迟的唇忽然不动了。
手中的笔在纸上敲了一个冒号,江夕迟抬头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问他:“为什么盯着我的嘴看,你想亲我吗?”
上课铃声恰时响起,朝珣红着耳朵连滚带爬回了自己的位置。
哆哆嗦嗦翻开课本,郝兴臣无情地嘲笑:“书拿反了。”
朝珣于是将书又倒过来。
他不清楚他和江夕迟这算不算在一起了,他恋爱的经验少得可怜,唯一清楚的是,江夕迟太会勾人了,勾得他三魂七魄,都系在他身上。
江夕迟是怎么察觉到自己喜欢他的呢?
朝珣有些苦恼,语文课上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自己露了什么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