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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魃又点头。

颜泠弦心中明了,恐怕它和髑髅神没有什么关系。方才她在推算这只旱魃的来历之时,只有它是如何得到修沐的神魂碎片的问题推算不出来,其他的,倒是一览无余。

这里埋葬的是这只旱魃生前最珍视的一个人。

【旱魃生前名叫候也,与墓主人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你将来要做什么?”候也记得,她曾这样问自己。那时候的他心中只有功名利禄,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复兴自己的家族,如何加官进爵,没有半分的儿女情长在内。

候也记得清楚,自己是这样回答她的:“大丈夫日日苦学,只为考取官名,生死为国。”

“谁问你这个了!”她娇嗔道,嘟起了嘴不满候也的说法:“我是问你打算娶一个什么样子的姑娘!”

那时候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哪里注意到了女子的期待,他只是短暂地思索了一下,义正言辞地回答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子女自然要听从父母的。”

她一跺脚,似乎是在气恼候也的迟钝,只丢下了一句“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便跑走了。

候也那时只觉得她过分骄纵了。他并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她。

后来,他进京赶考,带着家中所剩的最后一点微薄的家底,一路风餐露宿,到了京城。

盘缠用尽,考试却还没有开始,他便在街头摆了一个小摊子,给来来往往不识字的人写家书、念家书。日子久了,倒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有人的时候便给人写写念念,无人的时候便自己坐在他的小摊之后,看看书练练字,倒也怡然自得。

这样悠闲日子的转折点在放榜之后。

他如愿进宫面圣,圣心大悦,将公主许配给他。

他一跃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朝廷之中的驸马爷。

可是朝堂之上有规矩,驸马不得有实职,他一身抱负才华无处施展,只能日复一日地侍奉着公主,做一个可有可无的驸马爷。

后来,先皇病重,为了不再当一个无所用处的驸马爷,他毫不犹豫地参与了夺嫡之争,可惜他站错了队,他效忠的皇子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