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泠弦眯起眼睛，眸中的探究之意更甚。她在四处寻找自己爱人的神魂碎片一事，虽然是光明正大的，但是知晓的人并不多——更别提像曼华这样的、一直在忘川河畔深居简出的妖精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颜泠弦这般想着，也是这样问的。

岂料，曼华轻笑道：“因为，我这里有冥神大人的神魂碎片。”

颜泠弦的面色倏地变了。

这是她没有料到的。

当年她赶到修灵身边的时候，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那时，她感觉到修灵是要对自己说些什么的，但是，修灵到底还是没有撑到那个时候。她只见了修灵最后一面。

这样想来，当年的修灵是倒在这一片曼珠沙华之中的，曼华这里有修灵的神魂碎片，确实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颜泠弦有些懊恼：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战神大人，敢问，修沐便是——冥神大人吧？”见到颜泠弦面色的变换，曼华并不慌张，似乎并没有把眼前的人当做那个名动三界的上神大人。她仿佛只是平静地在叙述一件事，眼中的笃定之色让颜泠弦心中一惊——

原来曼华知道，原来她早就知道！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颜泠弦便没有隐瞒的意思了。她点了点头，平静道：“是的，修沐便是冥神。”

曼华笑了起来。

良久，她方才止住笑容，她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对颜泠弦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件事吗？”

颜泠弦没有说话。

曼华对此毫不在意，她扬起了笑容，接着道：“我们曼珠沙华，生于冥府、死于冥府，我们因冥神而生。冥神消亡，我们必然会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