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安听得直摇头,“宽夫兄,你要是如此冥顽不灵,那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西京银行我一定要查!到时候,查出什么来,对你的脸面可不好看!”
文彦博抿着嘴,气得太阳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显得怒不可遏。
“王宁安,你我同朝为官,如同乘一船,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王宁安耸了耸肩,“我也不想,是宽夫兄你取财无度,自然就取死有道了!”
“你既然觉得老夫该杀,那就只管下手便是,把这颗皓首拿去吧!”文彦博抓着乌纱,扔到了一边,一颗脑袋就往王宁安的怀里送,好嘛,这老货还玩起了碰瓷儿,真是个老无赖。
王宁安猛地蹿起,一甩袖子,恶狠狠道:“宽夫兄,你瞧瞧你,还有半点朝中重臣的样子吗?简直就是个流氓!”
文彦博哼了一声,不屑道:“谁说老夫,老夫都认了,唯独你,没有这个资格!你把契丹各部当成猴耍,你把天下舆论当成三岁孩童……你弄权,你只手遮天!”文彦博义正词严,怒斥道:“王宁安,别以为就你是对的,老夫对得起良心,老夫不怕,你有什么本事,只管使出来吧!”
……
王宁安真是很吃惊,文宽夫是个什么人?
不用粘上毛,就是个成了精的老猴子,他极度不讲是非原则,说好听叫务实,说不好听就是墙头草,随风倒。王宁安过来,一是要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诈出一点东西,第二就是王雱了……别的麻烦都没了,可还有一个王大国舅,他现在还疯着,文彦博身为捉拿王雱的人,难辞其咎。如果老文想要减轻罪责,安然脱身,就应该把王雱解脱出来。
可谁知道,这老货根本不接招,王雱的事情也不提,查西京银行也不怕!
他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莫非说是人老了,就糊涂了,宁可舍命不舍财?
还是文彦博手里有牌,他不怕追查?
饶是王宁安聪明过人,此刻也吃不准了。
“王爷,卑职以为文彦博是虚张声势,绝对不能被他吓到,要一查到底!”张筠拿出了酷吏的决然,一副不要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