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觉得自己又学会了一招,升华了许多。
可王宁安却没有什么喜色,他缓缓起身,背着手踱步。
“吉甫,你如何看待眼下的朝局?说坦白点,就是云州官吏的贪墨,是文宽夫作孽,还是另有原因?”
吕惠卿犹豫了再三,他挺无奈的,叹道:“师父,容弟子说句过分的话,文宽夫当然老奸巨猾,不是好东西,可是我大宋的官吏,从上到下,也没多少好人!尤其是这些年,他们越贪越狠了!”
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吕惠卿担任都察院二把手以来,同样得到了太多的消息,几乎全是关于官吏贪腐的案子。
以往大宋高薪厚遇,又不杀士人,官员贪赃枉法的行为所在多有,但是能追究的却不多……后来王宁安推动变法之后,官吏数目大量增加,原本交给士绅的权力,都收了回来。
官吏直接接触百姓,有什么贪贿行为,立刻就会激起民怨,报纸连篇累牍,经常反应这类情况。
还有,推动建设,发展经济,增加基础设施,每项工程,都涉及到方方面面,从中大捞好处的人,绝不在少数。
吕惠卿的话还算客气,放眼望去,几乎无官不贪,区别只是多少而已,有的贪了,但是能办事,有的贪了,却不办事!更加可恶透顶!
“吉甫,你觉得官员如此,根子在哪里?”
“这个……师父,弟子不敢说。”
“你不敢说,我说。”王宁安哼了一声,“就在满朝重臣,就在你们身上!”
“啊!”
吕惠卿惊得脸色苍白,慌忙拜倒,这次可不是他装蒜,而是真的害怕了。
“师父,弟子绝没有贪贿行为,请师父明察。”
“你当然没有!”王宁安咬了咬牙,“起来吧,我今天也没想问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