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吕惠卿怒了,“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在师父的心里,没准文彦博的嫌疑还没有你我大!”
“吸!”
章惇终于变色了,凭着老师的时候,可以拿下任何人,他不出手,只能说明,师父没有想好拿下谁,也就是说,他们在师父那里全都人不人鬼不鬼了……
“真是权位害人!”章惇叹道:“如果不是文宽夫,那就是司马光和王安石,可这两人都不像啊!司马光不会干的,他之前推降低利息,师父把他叫去了,接着苏颂上书,要求限制借贷,把钱投资到实业上面,师父大加赞许。这就说明,司马光已经失分了,他再胡来,甚至陷害同门,不怕惹恼师父,断送了仕途啊!”章惇又道:“至于王安石,他这个人我太清楚了,绝不会干出暗箭伤人的事情!”
“那他身边的人呢?”吕惠卿追问道。
章惇恍然道:“吉甫兄,你的意思是……那位大国舅!他下的手?”
吕惠卿没有否认,而是拿出了一封书信,上面只是写王雱帮着何正臣淹掉了两份弹劾奏疏,何正臣收了一笔钱……章惇浏览之后,立刻想要追查书信的来源,可上面的字迹是用左手写的,纸张和墨也都是大路货色,根本分辨不出来。
这种三无信件,以往吕惠卿连看都不会看。
京城本就是各种谣言满天飞的地方,随便抓一个车夫,都能给你侃三天,不带重样的。可是眼下的关头,却不由得不信。
何正臣本来是文彦博的门下,结果被王雱收买,反过头攻击苏轼,一箭双雕,真的热闹了王宁安,他和文彦博对拼。
虽然老家伙斗不过王宁安,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拗相公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直取首相宝座……多好的算计!
“吉甫兄,这么看,王雱就是凶手了?”章惇立刻道:“你怎么不去告诉师父啊?你不去我去,省得苏子瞻老是怀疑我!”
“去什么?”
吕惠卿跺脚道:“我都知道的事情,能瞒得住师父吗?”
“那,那师父怎么没有行动?他怕拗相公?还是不想得罪皇后?”
吕惠卿连连摇头,“子厚啊,你怎么也变得猪了!是什么人把王雱给卖了?你怎么就不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