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甫兄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王宁安点头,“这些年来,读书是为了什么?科举又是为了什么?真宗皇帝告诉了大家伙,为了颜如玉,为了黄金屋……果然,我大宋的官吏上行下效,奢侈贪婪,人人都算计自己的利害得失,全然没了为国为民之心,我们只有选拔官员的机制,却没有约束培养官员的制度,欠缺的功课太多了。”
王宁安顿了顿道:“我有意组建一个学会,吸收官员加入其中,利用学会的力量,贯彻朝廷国策,监督百官,发现培养人才,充实官场,彻底扭转吏治崩坏的局面……”王宁安说到了这里,苦笑连声,“介甫兄,这么干又会如何?肯定有人说是结党营私,招揽羽翼,架空陛下……我真是有些为难!”
王安石寻思了一下,还真别说,王宁安的想法是对的,现在的官场,除了上下级之间,还有御史台,审计司之外,对官员的约束太少,政令不通,阳奉阴违,也是这个原因。
如果真的以学会,或者其他的形式,加强对官员的监督和控制,做到如臂指使,没什么不好的!
“王爷,你还是太忧谗畏讥了,老夫听说,东林书院的那些人,就集合了一大帮人,还制定了盟约,弄了好多会员,结成死党,就许他们胡作非为,不许我们正道直行吗?”
王安石断然道:“如果王爷不愿意做,那老夫就去弄,如果陛下降罪,找老夫就是了!”
不得不说,王安石这股子冲劲儿,王宁安永远都学不来。
“那好,既然介甫兄愿意支持,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先把东南的乱子平了,等物色好了人选,我们就一起推动!”
“成!”
……
王宁安和拗相公谈妥,等于是对未来的改革做出了规划,两个人配合越发默契,他们全力推动。
从江宁府,向外面发展,周围的各府州县,全都动起来了。
他娘的,一个牢头能当知府,我们为什么不行?
世家大族,高高在上,平时都有鼻孔看人,遍地都是他们的田,到处都是他们的产业,贪得无厌,趾高气扬,该他们倒霉了!
就像润州和苏州等地,没有轮得到牢头抢官位,一些县尉啊,主簿啊,推官啊,还有司吏参军,他们争着抢着,夺取官位。
为了能当上大老爷,甚至有人拉起来队伍,好几百人当街斗殴厮杀,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