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安摇摇头,“子厚,你还是没看懂啊,文宽夫那是熬鹰呢!当然了,我能办得好,他就会站在这边,如果我办得不好,出了纰漏,他就会果断和那帮人联手……总而言之,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王宁安抬眼看了看章惇,揶揄道:“你啊,真是比不上人家!”
章惇愕然,无奈道:“师父啊,你可真是把文彦博都琢磨透了。”
“不琢磨不成啊,这老家伙就是个毒蛇,稍不留神就要中招,不过他暂时不会添乱的。”王宁安看了看王安石,陈顺之,忙笑道:“介甫兄,接下来怎么办,还要听听你的意思。”
王安石显得忧心忡忡,“王爷,这些官员固然可以罢免,但是没了他们,地方肯定会乱套,那些没有被罢免的,也会噤若寒蝉,他们明面上不敢反对王爷,但是暗中会下手脚的,我说句不客气的,王爷,这东南的这局棋,才刚刚开始,胜负难料啊!”
陈顺之也点头,表示赞同,的确是大意不得,他们凑在一起,仔细商讨下一步的策略。
与此同时,在江宁城中的一处别院,有几个人面色铁青,凑在一间房里,唉声叹气,正是刘沆,郑侠,还有几个人。
当初王宁安到了扬州,他们就到了江宁,等王宁安赶来,他们生怕被抓到,就想换个地方遥控,可王宁安初来乍到的一手,又大出所料,他们不得不冒险凑在一起,商量对策。
“唉,当初都是你们!”
刘沆唉声叹气,“我本来就不同意,结果你们非要坚持,弄出了倭寇,以为王宁安就会怕了?这回好了,王宁安借着攻打倭国的借口,下江南了,还要冲着大家伙下手,你们说吧,该怎么办?”
这帮人个个跟吃了苍蝇似的,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不到,谁能想到!王宁安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堂堂朝廷的藩王,居然像土匪头子似的,就来抢东西,他怎么下得去手啊?”钱老头两手一摊,实在是无语。
郑侠黑着脸,先是抱拳致歉,“倭寇这步棋,我的确有错,可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王宁安已经把刀架到了脖子上,大家伙再不奋力反击,就要身首异处了!”
刘沆哼道:“这个谁都知道,关口是我们怎么抗衡,朝廷没有人说话,王宁安有权柄在手,百无禁忌,实在是没有办法!”
“其实也不是没有。”钱老头低声道:“以往对付官员,无非是收买和除掉两条路,王宁安当然收买不了,那就……”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在场响起一阵低呼,刺杀首相、藩王,也能说得出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谁知郑侠倒是认真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