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也不是傻瓜,岂能承认。
孙固立刻哭诉道:“陛下,臣等受国恩厚矣,只求鞠躬尽瘁,绝无二志,柴家不过是地方的富豪而已,与江山社稷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臣唯恐因为柴家损及圣人仁义之名,也怕让人误解,圣人是在尽反先帝之政,江山社稷,父子天伦,何等重要。臣等都是为了陛下思量,绝非如司马相公所言,还请圣人明鉴。”
吕公著也立刻说道:“陛下,柴家事小,江山事大,如果丹书铁券也不管用了,势必会使得臣子惶恐,而且西凉王目空一切,连先帝的丹书也都不在乎,如此作为,是为臣之道吗?”
还真别说,他们两个联手,总算把局势扳回了一点。
可司马光却冷笑一声。
“孙大人,吕大人,你们不要忘了,这一次是柴家给宋敏求30万贯,让他帮忙陷害朝臣,甚至激起民变,十几条性命,上百人被冤枉……如果柴家只是寻常的富贵闲人,会插手这些事情吗?买通朝臣,陷害忠良,阻挠国策,残害百姓……他们是干什么?要造反吗?以我之见,柴家的作为,形同叛逆!丹书铁券保护柴家不假,可唯独谋逆之罪,十恶不赦!西凉王身为首相,又是钦差,全权处理此案,他抓了柴家,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倒是我朝之中,这么多的大臣跳出来,替柴家说话,你们是不是也和宋敏求一样,收了柴家的钱,拿了他们的好处?”
“司马光!”
吕公著断喝一声,“你不要含血喷人,老夫世代忠良,说话做事,只凭着两条,一是我大宋的江山社稷,一是我大宋的黎民苍生,你如此污蔑老夫,实在是欺人太甚!”
孙固也满腔委屈,“圣人明鉴,司马光这是凭空捏造,构害无辜,用心险恶,此等小人窃据中枢,必定会酿成大祸,恳请圣人及早除之!”
双方都是刀刀见骨,半分客气也不讲了。
司马光毫不相让,“陛下,臣所言绝非胡乱臆测,柴家为了收买宋敏求,就送了30万贯,出手之大方,让人瞠目结舌……试问柴家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家还有多少钱!又和多少官员有往来,臣稍微想想,就不寒而栗,臣只想问一句,谁能告诉我,柴家坐拥丹书铁券,过得舒舒服服,衣食无忧,他们这么干,是什么目的?”司马光抬起头,目光锐利,“孙大人,吕大人,你们能不能替柴家解释一下,也好让我明白!”
吸!
孙固和吕公著的脸都变了,这话让他们如何回答?
这两位现在也是后悔不跌,前面提到过,吕公著是见猎心喜,以为良机难寻,才借着考察下手。至于孙固,他和东南的关系更深一些,东林书院的很多事情,他都一清二楚,甚至包括联络曹太后,都是他暗中做的。
本来孙固以为各方一起发难,王宁安纵然手眼通天,也遮挡不过来,就算能维持不败,也会陷入泥潭。
对于他们来说,王宁安答应先帝的事情似乎成了公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