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山脚下往上爬,是什么感觉,到了山顶上又是什么感觉?尤其是青唐的那些雪山?到了顶上,会不会寒冷、恶心、头晕?跟要死了似的?”
狗牙儿认真想了想,“你直接说高处不胜寒,我听得懂的!”
王宁安也笑了。
“听得懂,可做起来不容易啊,这世上的事情啊,从来都是知易行难。”
仿佛为了证明王宁安的话,苏辙就过来拜访了。
狗牙儿连忙拉着二舅坐下,苏辙显得气喘吁吁,额头还有汗,很是焦急。
“怎么回事?有麻烦?”
“唉,的确。”
苏辙把情况说了一遍儿,眼看着邻近过年,老百姓又分了田,日子稍微好过了一些。许多在棉纺厂的工人,都想着回家团圆,好好过一个年。
“过年吗!应该的!”狗牙儿不解道。
“你哪里知道啊?天竺的订单催得紧,必须尽快出货,耽搁不得……可好些织工都想着过了十五再来上工,甚至有人还说要过了二月二,那黄花菜都凉了,工厂可等不起啊!”
这回狗牙儿也傻了。
“舅舅,难道不能和工人讲讲道理,让他们忍一忍?”
苏辙摇头,“道理可以讲,但未必管用。家里头父母妻儿,翘首以盼,还要祭祖敬天,吃团圆饭,多数人都不愿意留下来!”
苏辙终于发现,原来分田之后,也是有后遗症的。
至少这些工人都不那么勤劳肯干了,而且甚至有人喊出了,连年都不能过,干脆回家种地算了!
“姐夫,我跟你说实话,等到过了年,肯定有不少人都会留在乡下。他们赚了工钱,已经可以赎买土地,干脆在家里过舒心日子,不会来上工了,搞不好,明年就要出用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