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王宁安狠狠啐了司马光一口,他真是暴跳如雷!
好小子!
你们连“羊吃人”的招数都拿出来了,可真是我的好学生,师父的这点本事都让你们学去了,厉害,真是好厉害!
“向海外开发拓展,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西域现在吸收的是淘金客,能去淘金的,至少都有些身家财富,面对糟糕的局面,他们还能应付。如果弄一帮破产的百姓过去,他们赤手空拳,能干什么?还不是送命吗?”
见师父怒了,司马光涨红了脸。
“师父,弟子承认,你的担心是对的,但是不这样弄,如何能推得动移民?安土重迁,只要有一点办法,就不愿意背井离乡。光靠着利益吸引,或者朝廷补贴,每年能移出去十几万人就不错了,大宋这么多人,移民太少,很快就会被新生人丁填补。拗相公推方田均税,为什么推不下去?不就是落在人多地少上面吗?唯有快速把大量的人口赶出去,把世家的财富给废了,才有办法低价拿到土地,朝廷才能重新洗牌,建立一套新的规矩!”
司马光说到这里,竟然有些委屈了,他眼圈发红。
“师父,弟子有私心,可弟子觉得,这么干是真正为了大宋长远考虑,迁出去的人口,或许会死亡很多,但是能有一两成活下来,在海外开枝散叶,已经很不错了,只要能坚持一两百年,这天下就是我汉家的!师父,你一直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这个局面吗?你不忍心下手,弟子们愿意替师父承担,不管日后有多少骂名,都让弟子担着!师父,慈不掌兵,义不理财。大宋的变法到了这一步,唯有大破才能大立!师父啊,弟子的苦心,天日可鉴,请师父明察!”
说着,司马光深深一躬,弯成了九十度。
面对着得意弟子,王宁安一肚子气,此刻却也不知道怎么发作了。
司马光说的很对,王宁安几乎无法反驳。
因为上面所说,正是王宁安所想,他也准备按照这个套路,去推动移民,推动海外扩张,让汉家儿郎遍布世界的角落。
只是,此时做,太不合适了!
“君实,你先坐下来。”
司马光颔首,坐到了师父的对面,他只敢放半个屁股,依旧诚惶诚恐。
“你的心思我清楚,不过时机不对,作法也太冒进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