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官员,也想学吴相公,只是死不是那么容易下决心的,几乎所有人,还是不得不往西域去。
“皇儿,母后这些日子,听到了不少的埋怨,你可曾知晓?”曹皇后趁着赵祯休息,把太子叫到了自己的宫里,还亲手煮了银耳莲子羹。
赵曙吃了两口,就叹口气,“天下无不是的君父,那些人也该好好掂量一下,该不该随便抱怨?”
这话有意思,明面上当然指责那些埋怨皇帝的人,可是暗中,却把皇后也捎带进去了。曹皇后的脸就是一变,小东西长大了,敢和老娘分庭抗礼了!
曹皇后微微带怒,声音冷冷道:“万里之遥,山水重叠,有多苦?将心比心,陛下是仁慈之主,怎么能忍心看着妻离子散,背井离乡?必然是有奸佞小人,蒙蔽圣听,唆使皇帝,罢黜百官。母后听说,那个王安石就很不安分,口出狂言,排斥异己,如此下去,天下还有宁日吗?”
赵曙把汤匙放下,起身站立。
“王相公或是对,或是错,儿实在是不敢妄言,唯有请父皇裁决,儿这就去面见父皇。”
说着,赵曙就躬身退出。
他走之后,坤宁宫中,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官窑瓷器,碎了一地……赵曙的脸色很不好看,不过他回到了赵祯的寝宫,就已经恢复了正常,重新成了乖宝宝。
伺候父皇吃药,给赵祯读奏折,各地的呈报。
赵祯最初还很正常,可是突然之间,居然下旨,要选秀女,充实后宫,还嚷嚷着水泥制的宫殿不舒服,要恢复木制的,要用大料,重新建造大庆殿……
这下子可急坏了所有人,皇帝像个孩子似的,认准了一件事,谁也拉不回来,赵曙怎么劝都没用,只好给政事堂下令。
这回王安石也没注意了,司马光负责财政金融,他把手一摊,“要想重建大庆殿,就需要从海面运木料,弄到西京,一根木料至少5万贯,还有那么多的民夫,户部可没钱。圣人催得又急,就算有钱,时间也不够啊!”
赵曙想了想,“司马相公,你看能不能先弄几根糊弄一下。”
“糊弄?怎么糊弄?”
赵曙道:“父皇眼疾挺重的,他看不太清楚,只要弄几段木柱立在殿里,重新装饰一下,父皇也不会发现的……就算父皇发现了,一切都由我顶着。”
司马光想了想,点头道:“殿下一心谋国,不忍百姓受苦,臣就算拼了这颗脑袋,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