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端疯了,这一招太好了,他如果是正常的,三木之下,不怕不招,如果死了,那也可以扩大排查范围,凡是和沈端有来往的,一个也跑不了。
可唯独疯了!
说死不死,说活不活!
不上不下,最是难办!
赵曙在一旁忍不住埋怨,“舅舅,你是怎么看管的,为什么让沈端疯了?”
曹佾两手一摊,跟吃了苦瓜似的。
“殿下,这疯可不是我能管的?沈端原来手握大权,突然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心里头憋屈,自然而然就疯了,我,我也没办法啊!”
曹国舅这话一出口,王宁安却摇了摇头。
“未必啊……国舅爷,沈端何许人?他是陛下选中,执掌密谍司的人,如果不是心智坚韧,性子深沉,岂能压服各方?如此人物,又怎么会轻易疯了?”
曹佾脸色越发难看,“我的确是疏忽了,莫非说,他是装疯?不对,不对……”曹佾连连摇头,“二郎,你不知道,他刚关进来的时候,皇城司的人过来检查过,一连三天,用针扎,用艾灸,挠脚心,戳手指头……不管怎么折腾,他都一点反应没有,也不知道疼,也不知道痒……你说,除了疯子,谁还会这样?”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王宁安大吃一惊。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沈端是自己疯了,有没有可能,是有人用药,把他给弄疯了呢?
记得钱乙就曾经收拾过李清,让他神志不清。
后来钱乙也说过,的确存在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子,能让人疯掉,宫里就有,而且他当太医的时候,还诊断过几个发疯的妃嫔,有人说是受不了寂寞,可钱乙却发现她们的脉象并非是情绪瘀滞,长期郁闷,才变疯的,倒像是突然中毒,才疯了。
只是宫廷密辛,向来没有结果,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王宁安停下了脚步,“殿下,国舅,咱们不妨做个简单的推演,你们说,沈端之后,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