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觉得这么好的事情,没有理由拒绝。
可是王方哪里知道,学生那边已经闹翻天了!
有一个年轻的学子,有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得很不错,只是有些高鼻薄嘴,显得有些阴翳,他正对着学生们大呼小叫。
“山长根本是糊涂了,姓王的胡来,贬斥了那么多蜀人,让咱们去给他当官,那不是助纣为虐吗?”
这小子把腿抬起,踩着椅子,怒道:“告诉你们,谁敢去报名,我程之勋就跟他没完!”
嚯,是程家的人!
难怪这么霸气呢!
大家迟疑一阵子,突然有人开口道:“姓程的,你们家那么有钱,过得神仙日子,自然不知道我们的艰难,能当官干什么不去?难道你们觉得都能考得上进士吗?”
有人挑头,其他人也跟着频频点头,没错,考上进士毕竟是凤毛麟角,有好多人已经在中岩书院读了四五年,花费不少,从前年开始,先是去益州府参加取解试,接着去京城参加会试,来回奔波,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结果又名落孙山,继续读下去,还要等四年的光景,倒不如先去衙门做事,如果侥幸得到王宁安的赏识,能进入六艺学堂,不是考中的机会更大吗?
这帮学生也不傻,谁都有个算盘。
见压不住场面,程之勋狠狠啐了一口,“我可提醒你们,王宁安这次是来抢交子务的,是和所有川人为敌,别看他气势汹汹,给他当帮凶,早晚会被清算的!我告诉你们,王宁安待不常,他滚蛋了,你们能有好下场吗?”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道:“什么和川人为敌,我看根本是和你们为敌,别把大家伙都捎带上。”
程之勋老脸一红,气急败坏,寻声看过去,也是个年轻人,有些黑瘦,头上还戴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帽子,十分有趣。
“是你!陈季常!”
“没错,就是我!”
这个年轻人站了起来,他名叫陈慥,字季常,在家排老四,他们家比不得程之勋来的显赫,但是在十几年前,他爹陈希亮考中进士,而且和他爹一起中进士的还有两个侄子,也就是陈慥的两个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