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刚刚传来消息,说是贾昌朝去找陛下认罪了……这个老不要脸的,果然是他害了爹爹,孩儿这就去找他算账!”
他一转身,要往外面跑。
欧阳修真的气坏了,“逆子,还嫌丢人不够啊,滚去读书,装个哑巴,再多说一句,家法伺候!”
欧阳发满肚子委屈,心说好不容易洗刷了冤屈,老爹怎么都冲着自己来,难道不该找那些害人的家伙算账吗?
王宁安扭头,笑道:“行了,让我和醉翁聊聊,你们都出去吧,别添乱了。”
把几个小的打发出去,就剩下欧阳修和王宁安两个。
过了好半天,王宁安才道:“醉翁,你怎么看贾子明,他如此无耻,要不要想办法,让他身败名裂?”
欧阳修呵呵一笑,伸出手指,晃了晃。
“二郎,你这话说的没有水平,可不是智多星王二郎该说的。”
还多了个外号。
王宁安尴尬咳嗽,忙道:“醉翁,依我看,未必是贾子明干的。”
“嗯。”欧阳修点头,“这个案子,方昆山被钱家推到第一线,钱家被张家推到第一线,而张家又被蒋之奇推到第一线……那蒋之奇背后是谁?是贾昌朝吗?贾昌朝背后还有没有人?全都不好说啊!”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显然,醉翁的水平也在快速提升。
为什么说这个局复杂,就复杂在这里!
“老夫动了三代之治,动了千年儒家的根基,从上到下,贾昌朝,蒋之奇,刘辉……形形色色的人,都想置老夫于死地。不管是不是贾昌朝干的,除掉了贾昌朝,也于事无补,反而会结下更多的仇恨,把老夫置于险境之中,二郎,你觉得老夫的看法,如何啊?”
王宁安笑了,发自肺腑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