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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他们简直同流合污。”曹佾也不隐瞒,“二郎,你也知道,长安居不易,汴京城什么都贵,想要在京城住,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许多外地贫寒学子,到了京城游学,还有那些落榜的士子,不甘心想要卷土重来。偏偏他们又没有钱,所以很多人就寓居寺庙,和尚们给他们提供衣食住行,不求索取,这些人奔走相告,替寺庙扬名。还有好些大儒喜欢和僧人交往,参禅论道,久而久之,人家就好的一家人似的,我们哪敢和秃驴争啊!”

“明白了!”

王宁安颔首,不得不说,他面对的敌人空前强大,势力之雄厚,超乎想象。

曹佾估算,仅仅是大相国寺,流动资本就在千万贯以上,至于手上的店铺,货栈,田庄,奴仆,算起来数额惊人,富可敌国。

王宁安辛苦折腾了这么多年,王家的财产未必有大相国寺的三分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那么多士人官吏,他们的力量加起来会有多庞大,简直不可想象!

王宁安的心脏也不停跳动,幸好自家弄出了琉璃镜,有了这一张堪称能绝地反击的大牌,不然,光凭着他的力量,哪怕赵祯鼎力支持都没有用。

对手实在是太强大,大厉害了!

越是如此,王宁安就越是斗志昂扬,不趁着机会把他们都干掉,以后麻烦只会更多。

经过了缜密的推算,王宁安立刻下令,要求皇家银行增加票据的种类。

不光是铜镜,什么铜盆啊,梳妆台啊,家具啊,乐器啊,凡是铜制的东西,全都票据化,并且敞开出售。

为了把戏演好,王宁安任命王安国提举铜器事,从全国十八处钱监调集原料和工匠,日夜不停,加紧生产铜器。

同时,又任命韩维负责收购铜料,催促交趾等地,输送铜锭。

除此之外,他又下令给平县,要求河北的商会出动人力和财力,帮助打压铜价。

这一番举动下来,可以说是把能动员的力量全部押上来了,王宁安全力以赴,到处催促,天不亮就往外面跑,月落星归才能回家,有时候干脆住在了作坊里。

皇家银行上上下下,忙碌纷纷,全都看在了对手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