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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昌朝开门见山,“醉翁,你是为了岭南的案子吧?”

“没错。”欧阳修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宋代对分权牵制达到了病态的地步,所有的宰相几乎都是挂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衔,没有人能真正以三省的长官——中书令、门下侍中、尚书令、尚书左右仆射,出任宰相,成为名副其实的相公。

设置参知政事,还有枢密使掌军权,据此几乎所有学者都认为宋代的相权被削弱了,受到限制了。

这种想法也对,也不对!

作为单一的个体,显然宋代的宰相没有前辈们那么威风,但是作为整体相权来说,却是大大强化。

就拿眼下的情况为例,出了事情,通常东西府的相公们凑在一起,如果他们的意见统一,直接上报赵祯,皇帝几乎都要点头。

只有在分歧严重的时候,皇帝才能出来裁决协调。

欧阳修坐下之后,就说道:“我认为徐镛孙沔等人,天怒人怨,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他们不光是大宋的罪人,更是士林的耻辱,如果不严加惩处,天下人会怎么看?士农工商,士人如果不能表率群伦,有何面目,辅佐圣君,治理百姓?”

老夫子的话,掷地有声,唐介和曾公亮都频频点头。

“我们赞同醉翁的意思,和罪人为伍,也是我等的耻辱!”

当头三门炮,都是素有清名的重臣,很有压迫力。

贾昌朝看了眼梁适,问道:“枢相的意思是?”

“贾相公,岭南的案子牵连太大,我了解得不多,还请贾相公决断吧,我支持大家伙的意见。”

说了等于没说,梁适也够滑头儿,不过他点了出来,这个案子恐怕不能这么简单下结论。

贾昌朝又看了看富弼,“那彦国兄呢?你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