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捏住了李无羁的软肋,他抱着脑袋,“再过些日子,我这副鬼样子,还怎么照顾我娘?”
“放心,也没多长时间,因为有人已经坐不住了,据我所知,辽国的商人都在拼命寻找烈酒,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啊,终于不用当猪了!”李无羁兴奋地手舞足蹈,可接下来的几天,让他觉得当猪其实也不错……王宁安觉得他太黑了,就把他丢到木桶里,装满了热水,又加入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用猪鬃刷子狠刷,每一次李无羁都觉得自己是一头待宰的肥猪,身上的皮被一层层刮下去,那滋味,简直没法形容。
相比这个,脸部的美容更加无语。
大黑脸上被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粉,有一个老妇缺了一颗牙,把线挂在牙齿上,两只手撑开,不停在李无羁的脸上刮来刮去,一边刮着,还一边唱歌。
“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我们今日恭喜你,恭喜贺喜你做新娘,啊,做新娘……”
靠,居然是开脸歌!
大老爷们成了新媳妇了,人家新媳妇一辈子开脸一次,他这可好,一天一次,一天一次啊!
人家天天做新郎,他这是天天做新娘,老子得罪谁了?
李无羁觉得天都是黑暗的了。
哪怕过了几十年,提到这段的经历,都不堪回首,每当听到别人赞美王宁安如何如何的时候,李无羁都嗤之以鼻,那是你没有见识他的手段,保准让你从三十三天到十八层地狱,来回折腾,折腾得一会儿神仙,一会儿小鬼,心肝备受摧残,精神百般毒害,三观碎一地……
不过李无羁也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王宁安给他讲了太多揣摩人心,察言观色的手段,一个单纯的好孩子已经消失了,憨厚的表面之下,一头狡猾的狐狸正在苏醒当中。
……
许杰最近很恼怒,原本他是最先弄到瑶池琼浆的辽国商人,那时候一坛瑶池琼浆,能换十匹最好的战马,他的财富就像吹气球一样,迅速膨胀,成为幽州数一数二的豪商。
那些辽国的贵胄为了得到美酒,也把他引为座上宾,那可真是出入尽金银,往来皆权贵,每天都好像过年一样。
哪怕后来走私的烈酒越来越多,许杰弄到的瑶池琼浆都是最好的,可是情况自从下半年开始,就陡然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