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叟兄,就算陛下让文宽夫接东府,那西府不还是空出来了,你一样可以施展才华。”
“哈哈哈!”
韩琦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有几分凄凉,还有几分怒火!
“夏竦老匹夫!你就是死了,也该下十八层地狱!”韩琦怒火攻心,毫不顾忌,张口就骂。
他当然要骂人,韩相公不辞辛苦,把陈执中逼退,就是为了让别人去争夺东府,他轻轻松松去坐镇西府,接掌夏竦留下来的位置。
回河失败,夏竦身败名裂,韩琦正好借机清理夏竦的势力,积攒能量,再进取东府。
庆历新政中,韩琦吃够了根基不稳的苦,每一步都要扎扎实实,分毫不差。
可偏偏事与愿违,他刚拿下陈执中,夏竦的死讯就传来了,接着到处都是替夏竦说话的声音,上下都缅怀夏相公。
弄得韩琦一下子就尴尬了,夏相公非但没有身败名裂,还立地成圣了,再去改夏竦的方针,推翻夏竦的用人,就形同鞭尸。
再加上之前他又坚决反对六塔河工程,别人更会借此攻击,说韩琦挟怨报复,心胸狭隘,不配做宰执。
假如韩琦不动手,老老实实占住枢密使的位置,那不就行了!
可问题是咱们韩相公能甘心给夏竦当孝子贤孙吗?
“彦国兄,这一次我是着了道了,夏竦拿命和我们玩,小弟只有退避三舍,暂避锋芒,这京城的大局,就托付给彦国兄了。”
真不愧是韩琦,拿得起来放得下,转过天他也上书,说自己身体不好,请求出知相州。赵祯不许,韩琦就一连上了九道表,一道比一道言辞恳切,赵祯只好点头。
至此两府相公,出了四个缺,大宋朝堂,又是一阵激烈角逐。
最后终于水落石出,文彦博被召到京城,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拜为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成为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