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竦真的脸色变了,大宋的舞台在京城,不能在汴京站稳脚跟,多大本事都没用。范仲淹的名气大吧,威望高吧!很可惜,他不在京城,就只能被不停调动,不到半年就一次,颠沛流离,活活能要了你的命!
文人狠起来,那才是砒霜拌大蒜,又毒又辣。
夏竦可没有范仲淹的人缘,要是离开京城,还不被活活玩死,想到这里,夏竦又着急起来,他的确需要快点回京,可是工程这边……
见夏竦犯了难,郑骧又鼓动道:“恩师放心,弟子敢拿人头担保,六塔河修得固若金汤,马上塞上商胡口,如果出了问题,弟子愿意跳下黄河,把命交给恩师!”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是有人要我的命!”
夏竦无奈叹道,他摆摆手,把郑骧赶出去,自己静静。
以几十年的阅历,夏竦明白知道郑骧不忠心了,他有自己的算盘,可是遵从富弼和韩琦一伙,缓塞商胡口,对自己的威望打击太大了,到时候人家都会说夏相公不如富韩,自己年过花甲,人家年富力强,到时候新旧交替,该何以自处……
夏相公气势汹汹,来到了工地,却不声不响地回去了,郑骧暗暗偷笑,河工还在继续。
回到了府邸,夏竦疲惫不堪,想去休息,管家却告诉他有客人来访。
是谁来了?
正是韩绛。
“晚生拜见夏相公,没能完成相公嘱托,晚生惭愧。”韩绛一躬到地,羞愧不已。
夏竦愣了一下,大方笑了笑,“没关系,老夫看得出来,富韩,还有欧阳修这些人,已经今非昔比,非复吴下阿蒙啊!”
显然,夏竦还猜不到小小的王宁安如何妖孽,他只当对手涨本事了,韩绛也不是长舌妇,非要什么都告诉夏竦,你不知道,你倒霉,该老子什么事!
两个人对坐了一会儿,夏竦突然问道:“子华,你怎么看六塔河的事情?”
韩绛略微沉吟,“夏相公,晚生实在是不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