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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离着过年越来越近,王家上下都聚集在了一起,包括之前分家出去的大伯王良珪也回来了。

过去的一年多,他老了很多,在田间劳作,脖子晒得紫红,手掌粗糙,骨节肿大,饱经风霜,备受摧残。

黄河决口,造成的水患,淹了王良珪的田,麦子在水里泡了半个多月,全都死了。只有种在高处,又耐旱涝的高粱,活了下来。

王宁安在沧州大搞高粱种植,不但让酿酒兴旺起来,还间接救了许多人。

他已经想好了,明年一定要多种甜高粱。朝廷治河的方略肯定行不通,接下来水旱不断,唯有高粱能够活下来。

甜高粱的杆用来榨糖,种子却能留下来,虽然不好吃,可好歹是粮食,比起观音土强多了,灾荒的年景,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王良珪已经不奢望靠着自己的本事,能重新过好日子娶媳妇,他彻底低头了,向着四弟低头了,他显得无比恭顺,只要给他安排个事情,不管多难,他都能接受。

“大哥,陛下有旨意,要给老祖宗建庙祭祀,你做一个监工吧,这是咱们家的脸面,务必修好!”

王良珪身躯颤抖,十分激动。

“老四,放心吧,我一定干好!”

王良璟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又转向了两个侄子。

“宁宏,宁宣,你们学了武艺,考进了六艺学堂,晏相公,欧阳大人,苏先生,都是天下少有的鸿儒,能跟着他们学习,是你们的福气。好好用功,不要弱了王家的威风。”

“是,请四叔放心!”

两个人用力点头,不只是恭顺,甚至战战兢兢。

身份的快速变化,王良璟已经成了家族绝对的权威,哪怕王老太太也不会干涉他的决定。唯独能左右王良璟的只剩下王宁安。

不过咱们王二郎是个乖孩子,在外人面前要给老爹面子,只有父子两个凑在一起,他才会原形毕露,毫无儿子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