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欧阳相对轻松了,这不每天去茶馆喝茶听戏,去酒楼喝美酒,尝美食,玩得好不快乐。这一天欧阳修醉醺醺回家,欧阳发正在家里读书,见父亲回来,连忙送上了一封书信,还有一大筐腊肉。
“好大胆子,为父不在,你怎么敢随便收礼物?”欧阳修怒气冲冲责备道。
欧阳发委屈道:“孩儿也不收,可是他们说这是送来的束脩,让你无论如何要收下。”
“束脩?”
欧阳修愣了,“为父什么时候要收徒弟了,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他一屁股坐下,看了两眼,还真别说,这一筐腊肉都是肥瘦相间的上等好肉,用红绳系着,弄得跟结婚的彩礼似的。
“准又是有人编排老夫,都给我送回去。”欧阳修气愤道。
欧阳发转了转眼珠,战战兢兢道:“爹,孩儿听说,是王二郎说的,要,要请你在沧州办学,故此才有人送来了束脩……”
“什么?”
欧阳修顿时豁然站起,王宁安那个小兔崽子太胆大了,老夫什么时候答应过了,你还敢替我先许诺了,简直岂有此理!
他一甩袖子,就准备去找王宁安算账,可是转念一想,反正闲暇无事,在沧州办学,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只是办学的钱不少,最好都让王宁安出才行!
老欧阳恨恨想到,他暂时把腊肉放在一边,不置可否。又拿起了那封信,随口道:“这也是王宁安送来的?”
“不是,是余伯伯送来的。”
欧阳修脸色一变,慌忙拿起书信,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写信的人名叫余靖,比欧阳修大了七岁,当初庆历新政的时候,两个人同为谏官,都以大胆直言闻名。
庆历新政失败之后,纷纷外调,前不久余靖被调入京中,担任光禄寺少卿,此老关心水利,随便就考察了一下黄河的情况,进京之后,余靖就几次上书,言说黄河水患到了不治不行的地步。
余靖离开京城几年,物是人非,没有人搭理他,老先生锲而不舍,就想起了昔日的战友欧阳修,正好他在沧州,黄河流经之地,一旦泛滥,后果不堪设想。余靖就连夜修书,请求欧阳修一起帮忙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