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苏玉锦还不曾上床伺候过,即便将来真有可能出现暖床这件事,怎么算她这个外室都是不吃亏的。
只不过……
贺严修走的时候,给苏玉锦留下了五百两银子,供她平日花销。
按照青河县的物价来说,这五百两银子供苏玉锦主仆三人正常吃喝穿戴的话,日子哪怕过得手缝宽些,也能花上几年。
但原主苏玉锦大约觉得贺严修出手阔绰,且贺家殷实,自己又被如此重视对待,加上从前为歌舞姬时过够了苦日子,这日子过得颇为大手大脚,银子已是所剩无几。
这次风寒看诊的医药费,都是她偷偷典当首饰的钱。
所以……
她现在是一个贫穷的外室。
随时可能会断粮的那种。
苏玉锦捏着手中仅剩的二钱银子,叹了口气。
艾草没忍住,“若是姑娘实在思念二爷,不如写封信给二爷,请二爷来看看姑娘?”
男人嘛,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有的,但提个醒,也就知道了。
艾草在来伺候苏玉锦之前,是高门大户姨娘院子里头的二等丫鬟,只因主家贪墨被下了大狱,她身为奴仆被官府发卖,辗转到了青河县,后被二爷买了来。
对于这种如何在爷们前邀宠的事儿,艾草耳濡目染,也算是略知一二。
“还是不必了。”苏玉锦道,“二爷既是没有来,必定是公事缠身,无暇顾及我这里,且我到底是个外室,需得安分守己为好,如若写了书信,平白让二爷来回奔波不说,若是让旁人知晓二爷还未婚娶便有了这等事,于二爷也是无益,二爷或许也会因此迁怒于我。”
贺严修不曾将苏玉锦带回京城,而是安顿在这里,分明就是因为当初逢场作戏不得不收下,但是又不想真正收下,所以才会如此。
临走时之所以出手这么大方,一下子给了五百两,明显没有给她打算更多,不过只是单纯供了吃喝,不让她饿死罢了。
她若是写信去刷存在感,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艾草听了苏玉锦的话,点头表示赞同,“姑娘说的极是。”
只是若二爷不来,家里的花销……
早饭后柳妈妈还提过,米缸见了底儿,最晚明儿个就得去买米,菜蔬也已经吃完,姑娘大病初愈,正是体弱的时候,也得多买点肉食或者鸡蛋来补一补才行。
因为家中拮据,怕往后吃不上饭,柳妈妈甚至跟艾草商量着,要不要去接酒楼中洗碗的活计。
艾草在这儿失神,苏玉锦拢了外衣,出了正堂,走进院子。
这处宅院不算大,也不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