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不说歇息,要先看病人。
先不说对方的医术能不能结束这场时疫,但肯这样用心且敬业的态度,已是足以让人安心且心生敬意了。
孙县令态度越发恭敬谦卑,「城中现在时疫十分厉害,平安郡主还是不要直接进城了,下官派人将病人安置在城门附安郡主便在那里看诊吧。」
对方是平安郡主,亦是贺尚书的妻子,身边跟着的是陆家千金,孙县令不敢出什么纰漏。
而眼下对这里的时疫并不清楚状况,苏玉锦觉得小心为上并无什么过错,便接受了孙县令的提议。
苏玉锦准备看诊的各样东西,而孙县令则是吩咐人去接病人。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后,苏玉锦在城门口附近的一家早已不能正常经营的茶棚内,就着昏暗的灯笼光,观察这几个病人的状况。
跟随病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姓李的大夫。
李大夫是石林县中回春堂的坐诊大夫,亦是整个石林县中医术最高明的大夫,这段时日一直在研制时疫的方子,却是始终没有任何结果。
此时听闻平安郡主前来,便前来观摩,也好一同商讨一番。
苏玉锦为这几位病人仔细诊了脉,查看了其周身的状况,尤其是看到比较严重的那个眼窝凹陷,面色呈现青色时,拧眉问询,「整个县城的时疫最初是从哪里开始的?」
「石林县是时疫最初开始之处,下官也着人仔细查问过,说是最初开始有这种病症的人,是一家酒楼后厨的厨子。」孙县令回答。
「这家酒楼素日里是不是有新鲜鱼虾售卖?」
见苏玉锦这般问,孙县令也是一愣,片刻后才答,「边关荒芜缺水,鱼虾并不多见,这家酒楼是整个县城里头最豪华,也是唯一一个售卖活鱼活虾的酒楼。」
「果然是了。」苏玉锦道,「应该是那些鱼虾在运往这里的途中已经死亡且开始滋生细菌,而那酒楼的后厨接触这些已经死去的鱼虾后,这才感染。」
「这细菌原是少量,即便进入人体内后经过胃的消化一般不会引发病症,大约碰巧是那厨子脾胃虚弱,这些细菌并不曾被胃液完全杀死,这才进入了肠道,且开始大量滋生繁殖。」